村後山上長龍般一行人由遠及近,手上或多或少的抱一捆乾柴,還有的拖一根樹幹,有的扛個木疙瘩,一百多號年輕人,大的30多,最小讀初二、三,李明輝看著村裡這些年齡相互差距一點點,但還能一起玩耍、一起成長的小夥伴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大家雖然年輕,相信在經歷這樣的悲痛之後,會變得更加堅強和成熟。無論未來遇到多少困難和挑戰,大莊人都能攜手共進,共同面對
張全有指揮大家把柴火統一碼成一堆。大家剛碼好
張全有那邊又高聲喊:“開飯了,小夥子們動起來,今天就不安排活了,自己動起來,”
冬天太陽落山得快,尤其挨山的這邊,四點多就沒太陽了,飯菜也冷得快,今天不到五點就吃晚飯了,但一輪二十多桌,等李明輝他們坐下也六點過了。
今晚並非正式宴請賓客之時,只是應付幫忙人的家常菜,桌上擺著的也僅僅是簡簡單單的三素兩葷,外加一盆肉湯。那盆肉湯裡面不見肉塊,這些肉還要留作明天主菜之用,所以只剩下了些許飄著油花的湯水。然而在座眾人卻無人對此有所挑剔,畢竟這頓飯不過是陪著大牛一起享用罷了。一桌子可供八人圍坐,此時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大家剛吃完飯一會,天就逐漸黑了下來。
張文聲音低沉地問道:“輝哥,你主張把靈堂搬到這是考慮明天楊俊家姑娘出嫁的原因吧?”
李明輝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這的確不像話了,人家明天嫁姑娘,鄉道是必經之路,在村口設個靈堂算是怎麼一回事?話說,是誰的主意,把靈堂設在村口的?”
張文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環顧四周,只見幾個村民也圍了過來,神色凝重,顯然對這件事也感到不滿。
這時,李華低聲說道:“是王勇。”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王勇的兒子王春然和楊莉莉都在縣裡打工,已經好了兩三年了。沒想到,楊莉莉突然要嫁給城裡的公務員。”
王勇作為大牛的堂叔,本應該為侄子的去世感到悲痛,並盡力協助處理喪事。然而,他卻因為兒子王春然和楊莉莉的感情糾葛,心生怨恨,將靈堂設在了村口,企圖給楊俊家制造麻煩。
眾人聞言,紛紛發出低聲的驚呼:“臥槽!”他們對這個大牛的堂叔王勇充滿了鄙夷。在這個小村莊裡,大家講究的是人情世故和臉面,王勇這樣做,無疑是在給楊俊家添堵,也給自己家族丟臉。
李明輝對李進標說:“大牛事後,我們看看,能不能再爭取一點經費,把今天圍村走的小路拓寬一下,以後火化是大趨勢,有這樣一條路就方便多了。”
李偉傑的哥哥李俊傑在一旁,悲痛欲絕。他聲音顫抖地說:“都怪我,是我跟大牛說,進城跑美團的,沒想到卻害了他。”說著,他的眼淚奪眶而出,眾人紛紛上前安慰他。
李明輝說:“這是大牛的命,現在人已經走了,以後家裡大家都拉扯一把。”
夜色深沉,靈堂前的燭火搖曳不定,與一堆堆篝火,遙相輝映,映照出一張張凝重而哀傷的臉龐。李明輝靜靜地站在靈柩前,手中的紙錢一張張燃燒,化作嫋嫋青煙,帶著他的哀思飄向遠方。大牛,那個曾經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尾巴,如今卻靜靜地躺在這裡,再也不會醒來。李明輝的心情如同這燃燒的紙錢,被無盡的悲傷吞噬。只是誰能想到,哪怕是王春牛,也是沒想到吧?以至於二十四五的他,遺照還是用了他十七八歲那會的身份證照。
李進標過來拉了拉李明輝:“輝哥,出來讓一下,要‘繞三棺’了。”
李明輝聞言,從靈堂幾步躲到邊上,道士們帶著家屬,圍著骨灰盒臺正繞三圈、反繞三圈開始‘繞三棺’:“
無常一嘆病纏身,睡臥在床月轉深,服藥皆無效,求神總不靈,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