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瑾瑜的目光便一直隨著那抹銀色的身影遠去。
看著對方就這麼赤著腳,踏過綠化帶的草坪,在上面留下串串的清晰印記。
她在慌亂中,連忙撿起對方遺留在車內的鞋襪和黑色長風衣,快步跟上,直至兩人的距離逐漸縮短。
“白姐……”她唇齒微啟,張口欲言,聲音細而微弱。
但是看著銀髮少女只是悶頭行走,襪子也不穿。
就連那美麗的銀髮也依舊留著壓痕,就這麼凌亂地披散在身後的樣子。
瑾瑜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果然白姐是在生氣吧,因為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反對了她的設計方案。
接著又冒失地抱著她,又哭又鬧,最後甚至還把鼻涕都糊了她一身,才逼得她改變了主意。
這麼不靠譜的表現,尤其我還是她的秘書,會對我有所不滿也是很正常的。
唉,如果當時的我,能夠再穩重一點的話就好了……
眼鏡娘嘆了口氣,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
而飄在一旁的陳靈馨,看著對方這副侷促不安的模樣。
也有些無奈地咧了咧嘴,伸手拍了拍白澤的胳膊,輕聲說道:
【小白,瑾瑜姐她看起來好像被你嚇壞了,你要不跟她解釋一下吧?】
此時,白澤正在和系統討論從邪神身上發現的圖案。
聞言,他有些奇怪地看了少女一眼,問道:“解釋什麼?還有什麼叫她嚇壞了?”
果然我就知道,你這傢伙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但其實大多數時候都在發呆吧?真就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唄……
陳靈馨虛著眼湊上前,伸手把玩著對方的耳朵,沒好氣地說道:
【就是剛才在車裡的時候,我們不是勸你改變那座療養院的裝修佈局嗎?】
【當時你說可以考慮一下,但之後卻總是這副一聲不吭的樣子,瑾瑜姐一定以為她惹你生氣了,畢竟當時就屬她哭得最大聲了……】
聽到這番解釋,白澤有些無語地回覆:“莫名其妙,她又不是第一次和我相處,為什麼覺得我會如此輕易地動怒?”
【你這話問我有什麼用?你倒是問她呀。】
陳靈馨有些好笑地看著那雙閃著困惑的紅眸。
接著,便聽見對方漠然地回答:
“不問,她都是成年人了,還是我的秘書,那就應該學會承受這些壓力,做到能自己調整這些情緒。”
“總不能因為每次誤會就在那裡疑神疑鬼,然後都要我去過問吧?那樣我還不如直接換一個人……”
白澤隨口敷衍著,本以為這個話題就算過去了,正開啟面板,準備和系統繼續討論。
卻沒想到此時的陳靈馨,突然用力按著他的肩膀,執拗地說道:【不行哦小白,我不許你這樣,明明只是一句話就能解除誤會,讓大家都開心的事情,為什麼非要這麼懶呢?】
【不要說什麼‘因為她是成年人、是自己人,所以應該怎麼怎麼樣’這種話。】
【明明他們都在儘自己的努力,為小白你工作不是嗎?那為什麼要因為這種誤會,莫名地承擔更多的壓力呢?】
【長時間下來,你真的覺得這樣辦事的效率會提高?而不是他們對你畏手畏腳,結果導致一些事情更容易出錯嗎?】
說到這裡,與那雙沒有感情的紅眸對視了片刻。
陳靈馨無奈地一笑:【大家相比起小白都是普通人啊,包括和你相處最久的陸大叔在內,誰又敢自認為一定能瞭解你的心思呢?】
一邊說著,少女一邊在指尖凝聚起念力,小心地撩起對方垂落耳邊的髮絲,輕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