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了。
上溪不僅酒下不來了,還漂下來許多柿子皮、栗子殼……
跟著瓜果皮一起來的,就是學子丟臉落敗的訊息。
知縣聽了,氣得鬍子刺啦,簡直恨鐵不成鋼!他怕惹事,見韋岑正好也不大高興,趕忙逮著機會散了席。
直到確定周小姐真走了,原疏才敢找了處乾淨溪水,把臉上米粉洗了。
他十分無語,“所以,把除日祭、縣試飲、相親會、鴻門宴和上官接待一鍋雜燴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這問題太智障,沒人理他。
他臉上腮紅塗得太久,又洗得潦草,這會白的去了,還剩兩大塊不深不淺的紅色,粘在蘋果肌上,跟峨眉山猴子屁股似的,十分好笑。
顧悄沒憋住,給了他一巴掌,“快滾快滾,醜到嚇人。”
原疏摸著臉,臊沒臊反正看不出來,他一本正經道,“兄弟,今天謝謝了。”
顧勞斯傲嬌撇頭,“謝什麼?我會的都是投機取巧,旁門左道,有什麼好謝的?”
原疏一哽,話是他自己說的,小性子是他耍的,這會追悔莫及也沒有後悔藥吞。
於是,他只好扭捏道,“一碼歸一碼嘛,讀書我們要腳踏實地,但這事上,我覺得這旁門左道,用得挺好。”
呵,感情這小子還會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老馬的實踐哲學都叫他跨時空領悟了!
這軸腦子,顧勞斯簡直要氣死。
他乾脆換了個直觀點的辦法,指著遠處山上兩條小道,“現在叫你上山,你選哪條路?”
小夥子望著那裡程不近的山路,一臉警惕,“你要我山上幹嘛?”
顧勞斯抄起姑娘們玩剩丟下的竹竿,攆著狗子就打。
宋如松無奈看著兩人打鬧,沉悶的心情竟也消解一些。
鬧完,顧悄罵道,“蠢貨,我舉個例子而已。”
也不知原疏從哪個口袋摸出一把栗子,“舉個栗子?”
顧悄:……
宋如松聽到這裡,握拳抵住下唇,低低笑出了聲。
漸漸地,他的笑聲越來越大,最後乾脆在顧原二人目瞪狗呆的眼神裡,抱著肚子蹲了下去,直直笑了盞茶時間,才消停下去。
顧勞斯這才嚴肅托腮,他這頭號種子學員,似乎不是考前焦慮,而是個隱藏極深、穩如老狗的躁鬱症患者。
躁鬱症又叫雙相情感障礙, 大致就是間歇性躁狂和抑鬱輪番轟炸。
輕度時,躁狂發作情感高漲,抑鬱發作又情緒低落、很難感知愉悅、精神容易高度緊張。
一一對號, 宋如松好像都能入座。
只是青年性格內斂沉穩, 平時遮掩得很好, 情緒外露並不明顯。
這會, 是他難能的放縱。
笑夠了, 他拭去眼角溼潤,“兩條山路,一條直一條曲, 然後呢?琰之你繼續。”
顧勞斯只好先給種子一號洗腦。
嘴還沒張, 原七就遞上一顆扒得乾乾淨淨的金黃慄肉, “嘿嘿, 不用真爬,那我就選彎的那條, 腳可以懶,嘴巴必須假勤快。”
“……”
顧勞斯簡直要被這一屆的歪瓜裂棗整破防,突然不想撈魚了:)
“要是真爬山, 那肯定就選直的。山外還有山,節省體力以防萬一準沒錯。”
原疏麻利剝著栗子,也不吃,只管往顧悄嘴裡喂。
顧母帶著顧情先回去了,他們三外加個帶刀護衛, 要去探望宋老管事,於是蹲小溪邊等黃五馬車。百無聊賴, 原疏從投餵團寵中找到一點趣味。
思政課跑題百里,好賴拉回了一點。
顧悄艱難完成吞嚥, 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