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聲奶氣道,“我阿孃說,莫欺少年郎,琰之叔公可膩害了,你們等著瞧!”
這小娃雖然年幼,說話倒是很有幾分威信。
內舍學子遇著他,無不避其鋒芒,領頭幾人冷哼一聲,憤憤轉過臉,卻是真的不再針對顧悄。
族學裡這群小輩一貫捧高踩低,這還是顧悄第一次看他們明面上吃癟,實在奇了。
“他不是與內舍原疏最是交好嗎?怎麼沒見那狗腿子?”
倒是上舍一人聰明,換了個由頭重新找茬。
內舍學子連忙接茬,“師兄不知,今日旬考,原家那小子舞弊,被執塾親自叫去了後院,這會恐怕凶多吉少了。”
“誰叫某人昨日撂下狠話,大言不慚說旬考必過,沒那本事,可不得琢磨些歪門邪道?最終害人害己。”
顧悄這才變了臉色。
舞弊是不存在的,怕只怕原疏離了開小灶的那篇目,一問三不知,被執塾藉機發作了。
講堂亂哄哄,鬧得顧悄煩亂,直到一聲輕咳,叫全場消音。
老執塾腳步匆匆,從後院急步而來,他心情很好的樣子,胸前白鬚都飄得比昨日輕快。
身後跟著的,正是畢恭畢敬的原疏。
這情境,怎麼也不像舞弊被逐出族學的樣子。
內舍幾人原本還在幸災樂禍,見狀臉色難堪,直到原疏躲在執塾背後,偷偷向著他們比了個小指,更如吃屎噎住一般。
剛剛他們戲謔時笑得有多猖狂,這會被打臉了尾巴夾得就有多緊。
“內舍考校耽誤片刻,老朽來晚了。想來,各坐堂夫子已說與諸位,今日觀禮,茲事體大。眾弟子務必謹言慎行,若有人敢惹禍生事,回來我絕不姑息!”
“弟子謹遵教誨!”六七十人答得齊整。
顧悄聽著,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一般小說電視劇裡,這種開場意味著馬上就有人要惹禍生事了。
穿越人內心慫嘰嘰祈禱:我不是主角,惹禍精退散!
原疏一巴掌拍上肩膀時,顧悄還沒回過神,整個人嚇得一哆嗦。
“顧三你不至於吧?”原疏反被顧悄嚇到,他驚魂未定,“我的三爺,你可穩著點,我這一巴掌要給你拍出個三長兩短,我姐夫能剁了我。”
顧悄平復著心悸,一本正經恐嚇他,“我娘找齊雲山的道長替我看過,那道長說,人的肩頭有兩把陽火,可我的火天生比常人弱些,切忌旁人從背後拍肩,很容易就把那陽火嚇滅了,滅了我可就救不回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原疏一臉驚恐,瞅著顧悄不太健康的臉色,又聯想到三房丫鬟小廝碎嘴時常說的,顧三鬼門關前溜了幾圈閻王又給放回來的邪門事蹟,登時覺得這是實話。
他將惹禍的手背到身後,圍著顧悄繞了一圈告饒,“好哥哥,好夫子,你說笑的吧?”
明明比顧悄大,哥哥卻喊得順溜,可以說是十分地不要臉了。
顧悄佯裝氣虛,他更是神神叨叨雙手合十閉目,“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要不,要不等會去關廟,咱求柱香再給你續個火?”
“你可拉倒吧。”逗夠傻狗,顧悄好笑地一把推開他,“他們都動身了,你還去不去關廟了?”
原疏回頭一看,果然連最小的外舍都出了族學大門,一路向著西邊去了。
“去,怎麼不去!”原疏著急忙慌扯過顧悄,一邊追上隊伍,一邊道,“我剛剛在執塾那邊考校,聽到知縣差人來報,京裡來了貴客,這次祈福將由知府親為,你若是要求學,那無論如何都要抓住機會,先見見兩位主考官!”
顧悄聞言,心下不免動容。
沒想到原疏這般將他的事放在心上,以至於連自己的考校結果都忘記報喜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