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教誨。至於教了什麼,顧悄是半句都沒整明白。
老禪師無端那一眼,更是令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隱隱約約察覺,老禪師在提點宋如松,今日不該援手。
一個禍字,令顧悄心頭不太舒服。
哭包小公子吸了吸鼻涕,避開手上傷口,用手背抹了把不聽話的眼睛,心道我受了二十多年正統馬列主義教育,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福禍說都是封建糟粕,他內心小人雙手交叉,達咩達咩達咩!
小沙彌行動迅速,不多時就端來了水,幫著顧悄淨手清創。
他的傷口不深,但創面大,表皮破損,血肉裡還進了諸多泥沙,一一挑開清理,實在血腥。
連綿的刺痛,讓哭包不可自制地涕泗橫流,巨大的羞恥感很快令顧悄忘記了心頭那點不愉。
可他不知,更痛的還在後頭。
舉著泡過水紅腫的雙手,他任由禪師替他處理上藥,辛辣的藥劑這把實實在在痛到了裡子。
顧悄咬著唇,極力剋制著想縮回手不幹了的丟人想法,卻聽到老禪師沒頭沒尾道:“謝居士身上有良藥,可惜了。”
“這般是要無端痛上一陣,可既來之則安之。”禪師充滿深意的眼定定望進顧悄靈魂裡,“小友清正,命裡有佛緣,將來必有福報。”
顧悄滿腦門問號,求助地望向宋如松,眼神裡明晃晃是無語。
這年頭,“佛緣”都多到滿地跑了嘛?
一中午,前後三個,個個佛緣滿滿。
還是清涼寺去年績效太差,這才開春,連老禪師都不得不親自下場,忽悠招商了?
宋如松被顧悄的神情逗樂,清俊的臉上閃過促狹的笑意,如曇花一瞬,令顧悄呆了呆。
他心道,這人不苟言笑時,沉穩可靠,笑起來卻是另一番光景,尤其那對小虎牙,真真是十足的書生意氣。
這等精神小夥,叫他跟著老禪師禮佛,委實有些浪費人才。
於是顧老師拍腦門決定,他的試行包過班,下一個名額就給他了!
顧悄不信命,他亦想要看看,人定究竟能不能勝天。
不過吐槽歸吐槽,顧悄還是十分恭敬地向著禪師行了謝禮。
無神論者顧悄一直堅信,神鬼之說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畏。
何況,這位禪師岐黃上確實精通。
顧悄痛歸痛,但很快刺痛就被清涼替代,剛剛還青紅交錯腫成饅頭的手,肉眼可見地消下去一些。
等到二人出了偏殿,早已過了午時。
耕禮不出所料,已經結束。
關廟裡,還有不少學子淹留,不忍散去。
他們三三兩兩聚著,激情探討今日所見所聞,臉上無不透著興奮的光。
幾句零星議論落入顧悄耳中。
“府大人清流典範,最後那幾句訓導,教我等醍醐灌頂!可惜他老大人公務繁忙,不能在休寧多呆半日,下次再見大人風姿,不知要多久之後了!”
這是學子一真心實意的溜鬚拍馬。
“到你學識比肩方兄、謝兄之時,府臺大人說不定也會接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