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向著東方奔去。
“呵,大寧皇帝的狗頭今日我要定了!”
只是三個時辰後,依然在荒城打轉的蠻軍躁動不已。
不止陳愈所說皇城瞧不見影子,他們連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偌大的西城,如同一座死城。
大皇子也終於察覺出不對。
座下幾個小將押上陳愈,呼延一鞭子抽掉他一隻胳膊。
“該死的大寧人,你敢騙我?”
陳愈辯解不及,只覺一陣劇痛,叫他徹底斷情絕念。
他再分不出一絲壯志豪情肖想篡權涉政。
血液快速流失,死亡的恐懼叫他大腦一片空白。
見他不中用了,大皇子又拎出陳寬。
青年幾乎癱軟在地,俯首求生,“大皇子饒命,不是我們騙你,是……是我們中計了,這是……這是謝家慣用的鬼門陣。”
“鬼門陣?”
“正是,正是……
這是謝家慣用的守城之法,如入此陣,化……化鬼方出……噗——”
一支長槍穿胸而過。
蠻族最是心狠手辣,哪裡容他妖言惑眾、擾亂軍心?
大皇子不信邪,“什麼鬼門陣,不過是障眼之法。
斥候何在?快去四處小心查探,務必找出破綻!”
若是能叫斥候輕易勘破,又豈能稱作謝家秘法?
顧二便是以此陣足足困騎兵四天。
破陣之日,韃子臉上才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十萬勤王之師早已八方圍剿,完成這一手甕中捉鱉。
呵,這熟悉的套路。
他的首輔還真是,為了情愛,連看家底的功夫都交給顧家了。
西門城上,神宗觀望一切,面露不虞。
“若是依朕,三日前火武庫引信一點,這十萬騎兵早已屍骨不存,何須這般周折?”
高勤陪著小心解釋,“臣也與顧大人這般提議,可他並未採納。
說……說此舉不僅成本太高……還……還會令陛下落下個暴虐噬殺的惡名,不值當。”
“呵呵……咳咳咳……他道替朕愛惜起羽毛了。”
“也……也不盡是。
尚書說,這萬餘鐵騎,若能一網打盡,壯丁可遣去雲南礦山做苦力,以解我百姓朝徭役之苦;馬和甲冑可留下就地入編,三千鐵騎不費吹灰之力就成萬人鐵騎,與西軍一道揮師北上,可不正好一舉清野、永絕後患?”
神宗:……
西軍勤王成功,乘勝追擊,揮師北上。
六月,抵達北境。
困於草原深處的北軍聞訊,突然一改頹勢。
大軍猶如開了掛一般,不僅認路,還專嗅韃靼軍隊氣味,逮一支絞一支。
短短三月直插北境腹地,逼得草原深處殘留的幾系前朝勢力一退再退。
直至打到外蒙古,與早已等候多時的謝時大軍前後包抄。
至此,禍亂大寧邊境百餘年的韃靼,再也構不成威脅。
大寧不僅收服三衛,更將遼闊的草原一舉納入囊中。
為進一步加強邊鎮管理,顧慎自請鎮守北部,謝時自請鎮守東北。
劃入統一版圖,民族融合才有意義,蘇訓的《徵邊通貨論》,以貿易互通有無、化干戈為玉帛,也才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永泰二年秋,帝彌留。
召見朝臣交代身後事,自言一生譭譽參半,於雲鶴一事上愧對高宗,令衛英昭告天下,廣求先王遺詔,以正高宗血脈。
九月,江南來訊,最後一位顧命終於現身。
(正文完)
最後一人, 不是別人,正是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