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秀才遇到兵,才知道潑皮無賴不好惹。
她清呵一聲“來人”,外頭登時湧進七八個身手了得的私人衛兵。
婦人殺伐果決,“拿下這二人,不必留活口了。”
差役還沒見過這般目無王法的,反抗不及被摁住手腳,衛兵還沒拔刀,就被秦媽臭罵,“一個個沒眼力見的東西,拉出去處理,驚著夫人你們是有幾條命!”
這矯情程度,跟當初不惑樓怕鬼的自己有的一拼……顧勞斯深深羞愧了。
這時,蹲守多時的錦衣衛頭子終於行動了。
他一聲鳥鳴,四個手下身形猶如鬼魅竄進屋內,趁其不備,手提刀落,血都沒噴出幾滴,周家豢養的私衛就全軍覆沒。
下一刻,尤帶餘溫的刀刃就抵上了周夫人脆弱的脖頸。
兩差役沒見過這陣仗,驚慌失措,爭先恐後往桌子底下鑽,被後頭跟進的林茵踹了兩腳屁股,“奉吳知府命,還不去拿人?!”
他心安理得冒頂身份,三下五除二就把屎盆子扣到吳遇頭上。
差役又連滾帶爬地出來,“得令,得令!”
底層衙役粗魯慣了,可不會憐香惜玉。
他們兜頭就給李長青套了個枷,給秦媽上了腳鐐,給周夫人綁了手,執法極其粗暴,引得周夫人氣血翻湧,聲音都尖了起來,“你們敢!”
她還沒進一步亮皇商賜黃身份,就被一坨臭抹布堵住了嘴。
李長青也氣了個半死。
自古刑不上士大夫,可情況未明,他不敢貿然自爆官身,只得抖著老臉直呼“放肆”,差役不耐煩,送了他一嘴臭汗巾子。
可憐李大人,差點沒昏古七。
捉住上線一串瓜,謝大人在屋頂無奈起身,他摘下面巾,“實踐證明,這東西十分雞肋。”
顧勞斯望天:咳,是他中二了。
高階的毛賊只需要用最簡單的偽裝。
但他還是厚顏無恥將自個兒臉上那塊帕子又蒙上謝大人那張俊美的臉。
“林茵對我本就誤會頗深,不能再叫他誤會我有什麼特殊愛好……”
他還沒胡扯完,就被謝大人一把拉過,就地正法。
這般還能忍,謝景行都懷疑自己不是男人。
與上次的一觸即分不同,這次謝景行動了真格。
成年男人的氣息十分強勢,託著顧悄後腦吻下去的神情甚至顯得兇狠。
事實也確實“兇狠”。
兩人幾乎唇貼到唇,鼻息交纏間,顧勞斯甚至下意識仰頭閉眼,做好了深入交流的準備。
誰知差著最後一點距離,謝大人冷哼一聲,線路一轉,一口咬上他下巴。
在那堪堪褪去嬰兒肥的漂亮下頜,留下兩排見血的牙印。
顧勞斯疼到飆淚。
他幾乎同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謝昭那張成熟穩重雍雅自持的臉。
就無論哪個角度,都跟眼前這小孩子打架般的行止搭不上邊。
顧勞斯含淚解救出下巴,忍住狗咬狗的衝動,“學長,你怎麼這麼幼稚?!!”
謝昭輕笑,“沒聽過男人至死是少年?我心理年齡也才十八,跟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