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通我,叫我午時在外候著接應,傳遞訊息,小人……小人不知道傳的是什麼呀!”
很快,周夫人被秦媽扶著上堂,那臉色青白要斷氣的模樣,直把吳遇嚇得一個咯噔。
“這……大膽!誰將二位下的獄?給我拖下去先打二十棍。”在秦媽開口詰難前,吳遇先給自己遞了個梯子,“還不看座?”
這虛偽作派反倒叫秦媽發洩不出來了。
緊接著,吳遇又接一句,“到底是於大寧有恩的義商親眷,就算舞弊收押,也得住個好點的牢房,真真是下屬不懂事,哎——”
這一聲長嘆,令周夫人徹底黑下臉。
她深深看了眼顧悄,爾後垂眸,細聲細氣招供,“是小婦人糊塗,竟為撮合兒女親事,起了不該有的念頭。”
“為小女的童養夫賄賂監考,是我一腔情願,不怪那原家小子。”
她問得謙卑,“不知考試期間請巡考吃了一斤酒半斤牛肉並野味三盤,並麻煩他在吃睡上多關照些原家小子,該判何刑?”
這話一出,連蘇訓都坐不住了,“周夫人,你可謹慎些說話。”
差役為了五百兩,也跳起來反駁,“什麼吃酒?你們收了題半點不意外,同夥起燈提筆開始做小抄,你還付了一封銀子當報酬,被我二人發現還欲殺人滅口,這舞弊還能賴了去?”
“收了巡官要菜的條子,我便付了小廝二兩二錢銀子,二兩張羅酒食,二錢是辛苦費用。”周夫人疑惑道,“什麼小抄?是說你們截我五百兩時,收的那張白條子?”
說著,她輕嘆一聲,“周家規矩,熟人借款,慣打白條,不寫金額是與客人方便。若他實在為難,便可不還,要有餘力,也可任意還上一些。”
“李長青大人客氣,借五百兩有些不好意思,主動請纓替我寫了封簡訊,遞回去叫巡考多上點心。他還特意用的‘銀鹽顯影’,就怕被人瞧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殺人滅口,請問官爺,遇上匪徒不問因由奪我五百兩,自衛也不可嗎?”
差役:???
他不信邪,再次掏出沒收的條子,上看下看,果然還是瞧不見一個字兒。
訓導輕哼一聲,“銀鹽遇熱,便會顯影,點個燭臺烘一烘,就什麼都明白了。”
幾息後,差役眯著眼、顫著聲念,“小子不抗餓,多給兩饅頭;夜間寒氣重,再加一床被;考完不要急,收卷要最後……”
念……念不下去了。
也有邏輯鬼才、不死心的首告監官喘著氣發問,“簡直是一派胡言,方才差役說,顧悄捏造的明明是假題,傳過去怎麼就成了選單子?!”
顧勞斯此時弱弱舉手,“大人,學生有話要說。我蒙大人開恩,提前交卷,自然知道二三場題目乃絕密,怎麼可能傻到直接寫出來?所以……學生捏造的試題,內容……確實是信口胡謅的選單。”
“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那小官顯然無法信服,“且不說你明明看見洩題,堂上又反口說不知,那考完你為何不回住處休息,反倒一路跟著小廝到府衙後廚?哼,我看你就是共犯,大人,試題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