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實洩題賄題之事,兜兜轉轉一圈,叫他親自將絞繩套上原疏的脖子。
從檢舉有功,急轉直下變成揮刀自宮……
糟,好像被驢了?!!
顧勞斯後知後覺,面上浮起一層羞怒交加的薄紅。
“我感覺,有誰在拿我當耗子耍。”他不甘地抬頭,“我看上去很好騙?”
謝昭半點不給面子,沉默點頭。
少年膚色似雪,帶著經久沉澱的濃重病氣,偏偏一雙眼又極易情動泛紅,瞪眼逼視的樣子,像極一隻被揪住雙耳的急眼兔子。
這外表極具迷惑性。
不過,應該誰也不會想到,這不堪一折的皮表下,早已換了個疾風勁草般蓬勃的靈魂。
只欠一把火,就夠他燎原。
顧勞斯果真彪了。
他“呸”了一聲,“你那句險處不須看,寫來純純是忽悠無知少男的吧?”
謝昭:咳咳咳。
不好,第一個燒到的竟是自己……
譙樓下很安靜,除開顧悄三人,牆根還有倆丟了結狀的冤種,種了一天蘑菇遲遲不捨得走。
其中一個吊梢眼,正是休寧查村人,好歹也算老鄉。
可一見到他,顧悄不由就想起查任那個縣試攪屎棍,頓時沒了好氣。
同蘇青青一起生活久了,顧悄也染上了她有火就亂點炮的壞脾氣,還專挑人痛腳瘋狂dis,“兄臺,你們這是打算在牆根挖隧道進去補考?”
兄臺聞言蘑菇也不種了,擼起袖子就要過來詳敘暴力挖掘工程。
一旁的難兄難弟趕忙抱住人,口中大呼,“袁兄冷靜!”
奈何袁兄人高馬大,一個沒留神,就被他掙出去。
那小瘦猴子急得連名帶姓吼出來,“袁術,你別犯傻!”
袁術?原疏?
盯著叫出來相差無幾、實際毫不相干的兩人,顧勞斯突然靈光乍現,靈臺一清,生出一個極其大膽狂放的破題之法!
相似的名字,叫出來可以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人,那麼相似的情節,也可以編出來全然不同的兩個故事。
既然周氏可以捏造是非、睜眼說瞎話,他怎麼就不能如法炮製?
造謠全靠一張嘴,打嘴仗顧勞斯還沒輸過,且看他如何把黑的說回白的!
指著那賜給他靈感的同鄉,顧勞斯激動地秒變龍傲天,“快林茵,一分鐘之內,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資訊!”
林茵嘴角抽了抽。根本要不了一分鐘,袁術邦邦硬的胸膛就杵上顧勞斯指尖。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袁紹的袁,蒼朮的術,板橋鄉查村人,怎麼?回休寧你還想繼續為難我?”
“不不不,恩公,你就是我的及時雨、幸運星。”
顧勞斯堪稱慈祥地按下那根手指,“我謝你都來不及!”
袁術抖了抖,嚇得小退三步,雙手抱胸,“你又搞什麼鬼?”
顧勞斯翻了個白眼,“反正不搞你這隻鬼。”
這車開的人猝不及防,眾人沉默,謝昭磨牙。
唯有譙樓內傳來的鼓聲震耳欲聾。
第一場收捲了。
袁術情感十分細膩,瞬間悲從心起,哇得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