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豐,一沒辣椒,二沒西瓜,三沒冰沙,人生樂趣不知道少了多少。
謝大人卻十分不解風情,“我叫人去買。你老實回去請林煥把個脈。”
顧勞斯氣得逮著謝昭脖子就是一口。
以前他鐵定是不敢啃的,現在不一樣了,他正在研究怎麼搞物件。
可惜第一次實操經驗不足,啃得謝昭這等猛人也忍不住“嘶”了一聲,顧悄退開一看,好傢伙,兩排大板牙見肉見血,不知道的以為有什麼深仇大恨。
高手玩曖昧,啃一口是小貓撓心,他上來是一頓猛虎掏心……
失誤,純屬失誤。
顧勞斯十分不好意思,掏出手帕捂住那血痕,裝作無事發生,“對不住了大哥,今天這餅我一定得請,不請良心不安,你不去就是不給兄弟我面子!”
很好,物件立馬處成兄弟。
謝昭氣笑了。
可背上的重量輕到,他連一句佯裝的呵斥都說不出口。
“真的沒有哪裡不適?”
顧悄搖頭,老老實實趴好,“其實這身體沒你想得那麼弱。”
他一向要強,從不肯將短板示人,現在卻磕磕絆絆學著剖開軟肉。
“一開始是真遭不住。一睜眼成了個又病又弱的小屁孩,癱在床上跟廢人一樣。我從沒那麼無力過,連提筆都艱難,寫不了幾個字,一雙眼睛就自作主張哭哭啼啼……我那時想,這還真不如死了。”
謝昭呼吸一滯。
顧悄並不擅長示弱,“但我現在適應得很好,請你吃個餅絕對沒問題。”
他將下巴壓在謝昭肩頭,語氣裡帶上一絲揶揄,“倒是謝大人,寫酸詩的時候同我訴相思,真見面吃個餅還一再拿看病推諉,實在虛得很。”
顧勞斯撩漢雖然不行,勸酒塞飯真的所向披靡。
一頓餅從兄弟情誼上升到男人尊嚴,不吃怎麼行?
謝大人妥協了。
天空飄起細雪,顧悄接過林茵送來的油紙傘,為兩人撐起一小方天地。
“學長?”等千戶退下,他才輕輕喊了一聲。
回應他的,只有謝昭清淺的呼吸。
“你來這裡很久了吧。”
顧悄攥緊傘柄,“我們,還能回去嗎?”
謝昭聽懂了。
他腳下一頓,卻還在妄圖矇混,“回去?不吃餅了?”
顧悄苦笑著錘他一下,“謝景行,你知道我的意思。”
“剛剛我騙了你。其實,我一點都不適應這羸弱的身體,更不適應這危機四伏的時代。”
上輩子從沒想過服軟的顧悄,第一次嘗試在謝景行面前露怯。
“或許你沒出現之前,我還有勇氣與世界為敵,可你出現了,我就一點也不想站在你的對立面。”
“學長,我演不動了。”
“這劇本太難,我根本接不住你的戲。”
這句話,才是他心底最深的軟弱。
上輩子,謝景行醫院裡的那句決裂,叫他潰不成軍,這額外撿來的一輩子,他不想再回味當時的痛苦,哪怕打著為他好的旗幟。
“我們為什麼不能,好好的試著在一起?”
顧悄輕輕揭開牙印上的帕子,低頭在微微凝固的血色處落下一吻。
有腥甜的味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