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身體倦了,就用意念陪你去吧。”
顧悄緩緩打出一個:?
這哥哥,惹不起,惹不起。
才初次見面,幾個回合而已,顧勞斯就已經生無可戀。
不出意外,頭頂氣運之子debuff的顧勞斯,無論做什麼都會出點意外。
就算帶著二哥意念,也不例外。
他才進衙門,還沒到禮房,就被幾個學生截下。
打眼一看,以袁術為首,全是缺了保狀沒趕上府試的。
這把倒不是來尋仇,而是哭喪著臉討饒的。
考前幾人索賠訛人不成,聯合起來寫了個狀子,要告顧悄慫恿弟子搶劫結狀,惡意阻撓他們府試。
顧勞斯也不是吃虧的性子,反手也遞了個狀子告這幾人敲詐勒索。
如今兩個狀子還躺在刑房書吏桌案最顯眼的位置。
知府太忙,雞零狗碎的事壓根不會升堂,都由書吏出面庭前調解。
書吏是什麼人?官場浸淫多年的人精,不止奸,他還貪。
收到狀子就開始琢磨如何利益最大化,從裡頭榨到最多的錢。
前腳放完榜,後腳機會就來了。
他先找上袁術,假模假樣黑臉恐嚇,“府臺升堂要先各打三十大板,秀才免打,那一份自然也記你們頭上。一起六十大板,你們看是一次打清還是分期打完?”
六十下,能直接打到你不舉!原來紈絝那時沒騙他!
袁術一下子慫了,聲淚俱下求著刑吏撤狀。
這時小吏伸出發財的小手搓了搓,一人二兩,收入囊中。
順帶,他又忽悠這群鄉下書生,“另一張狀子可是四個秀才聯名投呈的,按理必須呈給府臺,我見你們實在可憐,便行個方便,只要你們能求他們撤狀,我就替你們昧下來。”
說著他又伸出發財的小手,這次宰得比較狠,一人要了五兩。
先前衙役逮的舞弊案,沒收贓銀五百兩,一人也才分得二十五兩。
他這一驚一乍,合計入手四十多兩。
所以說,官方詐騙,才最要命。
原疏先前被這幾人虐得可慘,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們?
一聽叫撤訴,他劍眉倒數,氣沉丹田:“沒門!”
顧勞斯只好攤手傻笑,“這事原七說了算。”
袁術氣了個仰倒,“府試那天,譙樓牆根,你這個負心漢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扭扭捏捏,“你叫人家恩公,又說我是你的及時雨、幸運星,這才幾日,中了秀才就不認賬?”
顧悄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袁術,心道就這表達水平,劫你保狀等於救你一命。
小夥子年輕,嗓門大中氣足,不僅衙門裡頭書吏書生,連衙門口路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嘖嘖嘖,世風日下。”
“先前就聽說,他們休寧人不正經,學社裡不少亂搞的。”
顧勞斯囧囧,“竊竊私語……你們可以竊得專業點嗎?”
原疏最聽不得這種黃謠,一個巴掌拍得顧勞斯差點矮了兩厘米,“這是重點嗎?”
“君子愛名,孔雀愛羽,虎豹愛爪,叔公,確實不應縱容他人惡言汙你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