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回了校。
一路顧勞斯鵪鶉樣跟在他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他有一種羊的直覺,喘一下絕對會被暴怒的獅子一擊咬破喉管。
博士宿舍裡,顧悄替學長擦藥。
謝景行一言不發,只拿一雙暗沉的眼一錯不錯盯著他,直盯得他汗流浹背,不得不哭唧唧花式求饒,“學長,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他目光灼灼,表情誠懇,就差指天發誓了。
認錯態度一貫良好,教導主任跟前的小學生都不及他。
謝景行氣笑了,也不知第多少次心軟,不忍心為難他。
見他一副被嚇狠的模樣,誤以為他是不太能接受同性,只好嘆息一聲,“你是同?”
剛剛才搞清自己獨特性向的顧勞斯一臉坦蕩地搖頭。
心道我不戀同,只戀你。
他表情毫不作偽,更令謝景行不敢再往前一步。
只好語重心長退回學長的位置,“不是,就不要再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
顧勞斯狂點頭。
可眼下他要被二哥按頭再去一次了,哭唧唧。
非自願行為無論如何不可以算進去!
於是他對著黃五指指點點,“你這做下屬的也忒不懂事,雞毛蒜皮何必事事上報?吃個答謝宴有什麼好說的,要去信,不如替我送封情書!”
嘴巴一禿嚕,不小心搭出去一封情書的顧勞斯,還沒來得及後悔,就被他二哥爆錘了。
“情書?”顧二今日穿得十分清貴。
一身高階杭繡蘭草紋樣長袍,兼顧著女工繡的細緻韻角和男工繡才有的灑脫氣勢,更顯得他長身玉立,清新俊逸。
他才從外間辦事回來,一進門就聽到傻弟弟揹著他又在跟那老男人暗通款曲,可把他氣的,連帶著看黃五也更不順眼了一些些。
顧勞斯腦子轉得賊快,立馬改口,“非也非也。是秦書,秦篆!我讓他替我遞一封信給秦夫子,請教課業!”
顧二磨了磨後槽牙:怎麼辦?要是條件允許,他鐵定要把逛窯子這事給坐實了!
可惜,他恨恨看了眼顧悄那弱雞模樣,只恨條件不允許!
最終,黃胖子被一腳踹下車,默默替謝昭承擔了所有。
即便順路,顧二也堅決不同意與他同行!
不服?那也只能含淚憋著!
……
春風樓叫樓,內裡卻是一個極大的水上園林。
江南多水,行商如雲,風月場這般落在水上,便是地域特色。
遠遠望去,夜幕裡一整條花街,半依岸半臨江。金粉樓臺,華燈璀璨,照得練水半江瑟瑟半江紅,很有幾分秦淮之豔色。
“春江有夢雲翻雨,風月無邊露破香,好溼,好溼。”
春風樓前,一黃衫青年駐足,煞有介事吟出門邊對子。
他當街而立,手中摺扇應聲“唰啦”合起,端的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就是嘴裡念著葷詩卻渾然不覺的傻樣兒,叫花娘們好一通揶揄。
同行幾人默默往一旁挪了幾步,裝作與君不熟。
約摸是瞧著他們這群人面嫩臉生,又衣著華貴,幾個當街攬客的花娘眼睛一亮,聲音登時浪了三分,如餓狼撲羊般迅速攆了過去。
香汗混著脂粉味兒撞進鼻腔,曖昧又墮落的氣息,驚得幾人四竄而逃。
花紅柳綠的姐兒們許久未見過這般純情又俊秀的後生,捂著嘴笑得歡。
血紅丹蔻印著殷紅口脂,燈火搖曳間,既是極豔,也是極怖。
那扇子兄一路怪叫著,直到扯了顧悄作擋箭牌,這才驚魂未定。
“艾瑪嚇死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