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有現在的昭郡王?!
蘇大人,不止你的太子,高宗一脈一樣沒有逃過這奇毒的掣肘。”
“正如你們懷疑東宮的毒,是以顧氏為首的先王遺黨所下,我們也曾懷疑龍佩之毒,是神宗為斬草除根所下。
鬥了這麼些年,太子之毒終無可解,高宗一脈朝不保夕,顧氏亦背上這莫須有的黑鍋,只落得個兩敗俱傷,可我們卻連贏的是誰都不曾知道。
蘇大人,你確定還要做他人手中利刃,繼續與我們無謂的搏殺?”
夜色漸深,酒意酣湧。
不遠處傳來幾聲哭號怒罵,應是白日裡被無辜涮了的考生。
一個開始嗷嗷,很快臨街幾家酒樓裡,接連開始了嗷嗷。
這邊嚎著“老貨可憐無好價”,那頭跟唱“側聽東堂榜1,君名又不傳”;這廂哭喪“文人命坎坷,終日被書癲”,那頭怒吼“黃卷青鐙仍故物,白衣蒼狗是科名”。
買醉,實乃科場失意常態。
戲摺子裡總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莫過如是。
蘇訓並非大惡之人,所作所為自認是伸張正義,可一旦這正義再也立不住腳,就淪為倚仗權勢、壞人前程……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口中也作最後的掙扎,“片面之詞,我憑什麼信你們?”
顧勞斯搖了搖頭,好似怪他冥頑不靈。
“憑神宗替愍王平反認回昭郡王;憑謝顧兩家時隔二十年再次聯姻共同禦敵。
帝王風向還不足以說明,我們並非太子真正的敵人嗎?”
當然,還有一句話,顧勞斯沒有說出口。
還憑,他或許有辦法替太子續命。
解毒最重要是找出毒素,既然已知明孝太子寧雲毒出哪裡,再有林煥這等治毒老手,先前能從同源毒物裡撈回自己,那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定然也能再撈一回太子。
但這是謝昭需要忙活的事。
“實話與你說,湯裡這鴿子,正是宮裡飛出來的。”
顧勞斯入鄉隨俗,神棍套路學得賊快,看似什麼都說了,其實說了等於沒說。
“我爹避世久矣,早已無心朝堂,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人坐山觀虎鬥,還想效法當年,故技重施、平白撿漏,這次可要好好掂量掂量,旁人還願不願意再當這個冤大頭。”
“與其將矛頭對準徽州這一畝三分地,蘇大人不如細想想,這場亂鬥,誰才是最後的受益者。”吳遇笑笑,“一筆寫不出兩個寧字啊,大人。”
蘇訓很快就轉過了這個彎。
太祖一生,只得三個兒子。
他貧苦出身,與元皇后患難與共,不離不棄,感情甚篤,即使稱帝后,也頂住朝臣壓力,未納一妃半嬪。
二人先育有几子,可戰亂頻頻、顛沛流離,活下來的只高宗、神宗兩子。
為替皇家開枝散葉,四十歲高齡的元皇后不顧勸阻,冒險再孕,結果難產而死。
這最後的小兒子,就是泰王。
為撫育幼子,太祖不得已張羅續絃。
諸多朝臣之女中,唯有元皇后收留的孤女,自薦報恩,以終生不留子嗣為投名狀,入了太祖法眼,順理成章成了繼後,也就是當今太后。
細數下來,若太子薨、遺孤歿,最後的漁翁,就是這位沒什麼存在感的孤女。
和他一手拉拔起來的泰王……
吳遇見他開竅,笑呵呵打起官腔,“哎呀,同朝為官,和氣為先,針尖麥芒不如冰釋前嫌。
如今昭郡王入詹事府,與太子作伴讀,日後太子康復,你我需要互相照拂的地方,還有許多。”
“誰要與你照拂?!”蘇訓黑著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