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碩大的豁口。
“這群劫匪膽大包天,見著我們不僅不束手就擒,竟還卷著包裹再次竄逃,遛著我們一群人在山裡打了一下午遊擊!黃五爺傷了腰,我紮了腳,還有那幾個書生,刮破衣服擦傷臉,都好不狼狽!”
“老里正也狡猾,怎麼也不答應幫忙捉人,我們帶著家丁上前威逼利誘一通,收了咱二十兩銀子才點頭。可耽誤那麼久,包裹早不知道被他們藏到哪裡去了!
叫里正幫我們要,那老東西拿了銀子不辦事,兩手一攤說這些都是混世魔王,要不沒爹沒孃,有爹孃也管不住,東西他是要不回來的。”
顧悄有些奇怪,“那怎麼不扭送官府?”
黃五聽到他醒來的動靜,扶著腰推門調侃,“可不巧,這裡頭有個小鬼叫二喜,一見著我就問顧夫子呢?還屁顛顛從衣服內襟裡摳出看圖識字,邀功請賞說他不僅學完了,還帶著村子裡小夥伴都學完了。”
二喜就是黃五找來孵小雞的老農他親孫子。
聽到這裡,顧悄也一言難盡起來。
果然,黃五接下來的話就叫他哭笑不得,“那個年紀最大的振振有詞,說他們沒幹壞事。村子裡找不到書學,他們才出去借,可好言好語人家都不理他,所以就偷學了大人的方法,強硬地借。”
呵,靠賣萌搶劫,真·大人。
顧悄瞟了眼角落裡的花生芽,“他們還挺會活學活用。”
“爺,該說不說,您送的那本看圖識字,竟是禍首。”
琉璃指了指桌上剩著的無主贓物,“這段時間,他們專打趕考讀書人的主意。”
離得遠,顧悄也看不清楚,但是大致還是辨得出來,搶的大都是書本和文書。
這神展開,是他這凡人萬萬沒想到的。
黃五嘶嘶揉腰,“他們倒也算得上義匪,搶來的銀子和衣雜,大都又尾隨著退了回去,只是路引與保狀這等要緊之物,他們分辨不清,只當是白撿的廢紙,剛好拿來描紅寫字。”
知更一把拎過來好幾分保狀,顧悄一看,好傢伙,那生字抄得有板有眼,甚是工整。
就是不知道府衙禮房還認不認這面目全非的狀子。
他抱著最後一絲希冀問,“所以拿回東西就行,怎麼還將他們帶了回來?”
黃五呵呵一笑,“因為外頭還有五六七八九十個苦主,找著你賠保結。”
“為……為什麼找我?”他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知更哭喪著臉宣判他的死刑,“因為7號豆丁早在‘劫匪’中替你打響了名氣,其他幾個兔崽子一聽看圖識字是你給的,立馬老實交贓。可查平一看他的保狀,當場昏了過去。剩下幾個學子知道拿住小的送官也於事無補,只得攀咬著您這個‘夫子’不放了。”
黃五悠悠補刀,“誰叫這幾個十分興奮,死纏爛打要跟著你繼續讀書呢!里正乾脆順水推舟,拿住了這師徒關係,一把將燙手山芋全都丟給了你。”
“該說不說,那個最矮的小東西,還是雞崽子的小哥哥,這沾親帶故的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