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傷,用不死不休的狠勁頂進來。
爾後將指尖血跡送到他跟前,“瑜之,瑜之,這算不算你的處子血?”
那一刻,他後悔自己的心軟。
這等色授魂與、命都不要的潑皮無賴,打死也不足為惜。
若說開始顧悄還被二人表演糊弄住,但顧準走後,顧二立馬佝僂下脊背,一瘸一拐掀翻桌子,見狀顧悄就全明白了。
明白之後他更是恍恍惚惚。
果然藝術源於現實,又超出現實。
那些話本子還真不是瞎掰來!
如顧二這等性格強勢要臉、又武藝高強的,不是因為愛,顧悄想不明白他怎麼會被黃五那弱雞得手!
大約可能也許他二哥現在還處於愛而不自知的狀態。
通常這種,多睡幾次就開竅了。
顧小弟拍了拍蓑衣上的雪,從窗欞摳出的小洞裡收回視線。
撤吧撤吧,是時候打道回府惹。
京都要地,主幹道自有府衛掃雪清障。
但雪下的太大太急,西城掃了又積,人力哪裡快得過老天?
如顧準所說,馬車確實走不了。
即便兩家只隔一街,如此大雪,他若是硬走回去,怕是又要傷寒一回。
他這一房的幾個長隨,已等在他出府必經的路上。
丫環率先紅著眼,“爺是不要婢子了嗎?是婢子哪裡做得不好?”
一整天小丫頭都憋著淚,盡職盡責聽主家調遣。
見到舊主即便難過得快要死掉,也不曾失態惹亂,這會兒主子要走,她才不管不顧攔人。
知更更是一把跪進沒膝的雪中,“爺,小的想繼續跟著你!”
“主家一日未辭退,我就還是你的護衛。”蘇朗到底成熟些,情緒不似兩個小的外發,但也比平日裡更加沉默。
顧悄嘆了口氣,回頭同瀚沙大眼瞪小眼。
瀚沙難得無措,“夫人,大人就在外頭,要不……要不你親自問他?”
顧悄:……
好傢伙,岳丈家門都不進,可把你能的。
他一屁股坐上一旁的木欄杆,“哎喲,我走不動了。”
眾人:……這賴皮耍的,渾然天成。
謝昭已在顧府門前守了些時候。
身後還候著幾位同僚。
這幾日加班甚多。
他們正衙門裡公幹,上峰突然停筆,“什麼時辰了?”
左副御史小心答道,“稟大人,酉時三刻。”
謝昭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將柳巍一系卷宗按下,“今天先到這,雪大我先去接夫人回家。”
什……什麼?這是他的卷王上司能說出的話?
閬華大受震撼。
頂著上峰眼刀,他和同僚們一起提前下了班。
一路跟著謝御史,問就是“順路、順路”。
接老婆回家已經足夠離奇。
更離奇的是,堂堂謝大人明明到地兒,還不敢催促。
各人無法,只得裝作巡視府城掃雪工作,左一趟右一趟偷覷。
如此親眼見著他們奉若神明的謝大人,獨自在風雪裡,等了兩刻鐘不止。
直到忠勇侯府裡頭鑽出了一個小丫頭,滿臉無奈。
“大人,夫人行至門前,嚷著腿疼走不動了……要您……要您進去看看。”
謝大人似是早有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