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就先輸一手,還痛失一員得力干將。陳愈意欲反殺,便先想到在鄉試上動手。
這科他定要方家小子落第。
還要再治方家一個賄買鑽營、懷挾倩代。”
顧勞斯聽得囧囧有神。
特麼當初顧冶提拔前,那栽贓跟這不是一個路數嗎?
也不知是大家都愛這麼玩,還是搞顧冶的也有這老陳一筆。
顧勞斯扒在屋頂,腦殼開始習慣性打結。
底下柳巍還在繼續。
“這事若成,方家必然恨毒我;不成,我亦會因主試不利而被陳愈猜疑。
無論成敗,於我都無益處。
奈何陳愈手裡有我把柄,巍推拒不得,實在是兩難。
不知先生可有破局之法?”
顧雲恩老神在在,“法子自然是有,就不知大人可有膽魄一試。”
他肅穆中帶上一絲狂熱,“首輔之位,誰說定要論資排輩?
當年謝錫上位,便是能者居之。
大人難道不想也分一分這杯熱羹?”
柳巍一凜,隨後心臟狂跳。
沒錯,是心動的感覺。
“此話怎講?”柳巍面上不動聲色, 袖口下的手卻暗自握緊。
顧雲融沉吟片刻,終是搖了搖頭。
“罷了,大人年輕, 毋須冒險。只消再熬幾年, 朝堂必是大人的天下, 老夫還是莫要胡說得好。”
似是敗了興致, 他竟起身就要告辭。
柳巍如何能讓他走?
他連忙起身, 扯住卮言袖子。
“先生,實不相瞞,陳愈那老匹夫一心攬權, 尸位素餐, 實非善類, 我任他驅使磋磨許久, 早想取而代之,無奈羽翼未豐不敢妄動, 先生若是有法子,巍……學生願意一試!”
這老六倒是能屈能伸,這麼會兒連師父都認下了。
顧雲融揹著身緩緩挑起嘴角。
他斂下眸中波動, 看似勸阻,實則激將,“便是兵行險招,大人也願一搏?”
柳巍猶豫一瞬,可位極人臣、萬人之上的誘惑太大。
大到穩紮穩打十幾年, 從不冒進的他,一時也忘了, 自己究竟多少斤兩。
想到唾手可得的首輔之位,他定了定神, “學生願意!”
他將貪婪掩飾地很好,眸光殷切又孺慕,“先生,他日學生得償所願,必不忘先生今日提攜之恩。”
嘖,這空頭支票開的。
他也不想想,前些個幫他的人,他挨個都是怎麼報答的。
顧雲恩聞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你我實在不須見外。”
他深諳過猶不及的道理,推拉一陣點到即止,“這法子說來也簡單,只需‘設之以事,玩之以利’,就沒有拿不下的敵人。”
“學生願聞其詳。”
柳巍誠心誠意請他坐了,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顧雲恩坦然受著,“大人以為,首輔之路,最要緊的敵人是誰?”
“自然是方尚書。”柳巍不假思索。
“陳尚書牽連兩省禍事,自顧不暇,而方尚書鑄幣有功,風頭正盛。正因如此,陳尚書才出此下策,定要犧牲我這馬前卒,在科場擺方家一道。”
“也不無道理。”顧雲恩用杯蓋颳著浮沫,並不入口。
“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