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若是遵明孝意思,是一路應對,若是循你私心,又是另一路做法。”
不待蘇訓應聲,他自答道,“依我看,不如徇私。”
摸了摸下頜,黑衣青年振振有詞,“現下陳氏不成氣候,你若以先太子命臣迴歸,必定是下一任顧命大臣,屆時你我聯手,你主文治,我主武功,這天下豈不是信手……”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後,他的妄想戛然而止。
臉頰被大力摑至一邊。
李越垂著頭,舌尖緩緩舔過出血處。
周遭突然靜得過分。
蘇訓氣急,眸中尤有厲色。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之視君如腹心。我不若你禽獸,能違仁違心,以手足掏腹心,做那奸佞之人!”
“呵,”也不知哪句話逗樂,黑衣人驀然笑出聲,“某自然不若蘇御史忠義,哪怕所從之君身死,一片丹心仍可昭日月,真是可歌可泣。”
他冷下臉,“既然御史與我雲泥有別,某再死乞白賴也是自取其辱,不如就此別過。”
二人鬧了個不歡而散。
李越向來行蹤詭秘,亦有幾分莫測的實力。
向來是他纏著蘇訓,這時負氣離去,還真叫蘇訓無處可尋。
青年怔愣片刻後,倏忽又釋然。
這人總歸是要死的,今日既已了斷,日後兵戎相見倒也省了一番掙扎……
二月初九,仲春驚蟄日。
桃始華,倉庚鳴,鷹化為鳩。
可京都卻還在飄著小雪。
寅時四刻,棘闈才開場。
舉人們提著燈籠火把,子丑時分就開始候著。
多數舉子心情如雪天一般沉重。
實在是柳巍任會試主考,這訊息太過喪病……
顧勞斯也從睡夢中被挖起,架到場外充起吉祥物。
用小林時勇的話說,就是他只管站在場外,都能叫軍心大振。
可憐顧勞斯眼皮都撐不開,臨到考場精神狀態依然堪憂。
張延不如張慶會做生意,闈彩整得不溫不火,下注的人不多,看熱鬧的不少。
還兼顧影傯隔三岔五來打擂找茬。
不惑樓現階段又是個賠本的買賣。
也就考試團幾人偶爾出來同其他地方切磋,才能漲漲人氣。
可京都人精明似鬼,會試沒放榜,行情沒摸透,誰也不肯往外投銀子。
顧勞斯瞅著瓔珞報來的賬目,看到觸目驚心的虧損金額,多少有些心虛冒汗。
為了衝業績,小顧不得不擼袖子自己上。
打著呵欠為他的考試團站臺,也是其中一項。
他拍了拍大侄孫,這次尤其語重心長,“就當為了叔公,這次一定再考個會元回來!”
朱庭樟聽不得這種話,叉腰怒罵,“顧琰之,你個渣男沒有心!”
顧影朝:……
近日備考事急,顧勞斯又切成顧三身份行走。
瘦弱昳麗的少年不時出現在不惑樓,或是闈彩中心。
一雙灩灩桃花眼極有辨識度。
又兼顧家身份敏感,舉子裡認得他的不少。
一聽這聲暴喝,紛紛看了過來。
“咦,他一個秀才,趕著大早來會試,湊什麼熱鬧?”
“你還不知道吧?南直那群人,可將他奉作恩師……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