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寧霖不仁趁機奪他太子儲位。
十五年,愍王黨妄議國是,他以莫須有的謀反罪,又將其貶戍漳州。
十九年,太子之位久懸,孤幾個兄弟蠢蠢欲動,四處結黨。
甚至將手伸到舉業,大寧最大的一起鄉試舞弊案事發。
涉事的兩個皇子一個被貶瓊州,一個被貶柳州。
陳家趁勢,將孤拱作太子。
不久,漳州之事爆發。
南方二王借番邦自立,我外祖故意將火引到寧霖頭上。
兼之朝堂三分。
雲鶴聲望足以號令大半個儒林,中間黨觀望遊離,能得父親任用的,不足三分之一。
他終是起了殺心。
我也想過保下寧霖。
可惜那時我人微力薄,左右不了父皇,也左右不了陳家。
寧霖自縊前,託孤於我,求我保他妻兒一命。
我窮途末路,只想出一個裝病的法子。
伯父的怪病,我侍奉御前,也知一二。
約莫是裝得甚像,叫父親後怕報應不爽,終是將雲氏誅十族的極刑改為女眷稚子免死流放。”
原來這位竟是妹妹不留名的救命恩人。
失敬失敬。
顧勞斯看寧雲的神情頓時誠摯了幾分。
“那殿下又是怎麼從假病變成了真病?”
自是因他壞了周太后的事。
寧雲強笑著敲了他腦殼一下。
“因為孤干擾太醫院脈案, 這才叫周太后鑽了空子,把假的做成了真的。”
好嘛,就說神宗多疑似鬼的秉性, 怎麼會保不住自己的心頭肉。
原來這裡還有這一出。
“這毒霸道, 我昏沉數年, 有許多遺憾未平。
趙滄州與我有舊, 這次本想借治水之機, 替他正名。
沒想到他後人剛烈,竟以死相逼。
趙隨風倒是將人心揣摩得通透。
民亂一起,程先所作所為, 外祖再也無法替他瞞下, 即便他是奉旨行事, 也首當其衝要被推出來頂罪。
既然他已在銅牆鐵壁上撕開口子, 我又豈能叫他枉死……
兩省之事,我已有對策。”
寧雲輕輕將頭靠上古拙斑駁的塔壁。
他眯著眼望向黃雲滾滾的長天, 語氣悵惘又低落。
“原不該與你說這些,只是寧霖一脈,唯剩你和謝家小子。
相比之下, 你我更為投緣。
此行我若身死,南直隸眾人與明孝衛,任你差遣。
兄長所求,不過是他日若你身處高位,便是看在我這個便宜兄長的份上……
也要與我父皇和陳家……
手下留情。”
不, 我是良民,沒打算造反。
顧勞斯就差把驚悚寫在了臉上。
寧雲從袖袋取出一方螭龍盤雲紐印章, 輕輕扔進顧悄懷裡。
“按理,你該叫我一聲王叔。皇爺爺親敕的皇太子印, 這般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
好……好燙手。
顧勞斯立馬雙手恭送回去。
“這是常印,大印可憑常印……”
這話怎麼聽上去那麼像遺囑???
咱沒律師公證,作不得數的哈!
顧勞斯趕忙搖手,爬起來就走。
“不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