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
他越想越不放心,又拐了拐老表,“不行,今個兒你得跟我睡。”
“我得防著你夜襲叔公,自薦枕蓆……”
顧影朝:……
今日種種,亦叫他心緒難寧。
他難得發了回脾氣,沒好氣地推開小豬,“你可閉嘴吧你。”
罵了一句尤不解氣,終是不顧形象地踹了豬屁股一腳。
”還不快叫店家出來繫馬安頓!”
小豬一聽,這分明是有點想法,被戳穿所以惱羞成怒啊!
於是,他寸步不離,生拉硬拽著表弟最後進了一間房。
汪驚蟄一邊吃瓜,一邊驚歎。
“不過十年,世道變化可真快,就是京師當年南風盛行,也不敢如此猖獗……”
嘖嘖,又是妹夫,又是表兄,這些世家子,玩得可真花。
都說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滿身是謠夠開窯廠的顧勞斯淡定決定,甭管傻子的嘴,愛護自己的腿,花力氣解釋,不如早早躺平。
他們落腳的地方,叫山櫸關。
是徽安商道一個重要關口,也是因商興起的臨市集鎮。
距離歙縣,已然百里之外。
幾人快馬加鞭跑路,到山間腹地時,正一片黑燈瞎火。
旅人入夢,蟲鳴唧唧,甚是安寧。
只旅店門頭幾掛燈籠,在夏夜裡亮著幾許暖光。
投宿鬧出的小小動靜,並未驚擾漫漫清夜。
只是他人勞累,倒頭便睡。
唯有顧勞斯自作孽,某處難以啟齒的疼,叫他澡也不敢洗,覺也睡不著。
擦個藥,又折騰出一身熱汗。
屋裡實在悶不下去,他只好岔著腿扶著牆,摸到旅店中庭桂花樹下。
夜涼如水琉璃滑,自起開窗放月歸。
這情景,說納涼也行。說睹月思人也可。
怎麼定性,主要看是誰在看。
蘇朗守在一邊,自然知道他是腿疼得厲害。
出恭的小豬撞見,只覺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叔公很有夜釣的嫌疑。
於是他恭也不出了,掉頭回房,緊迫盯魚。
而汪老大人趕來,看到的又是另一番含義。
小老頭窮追猛趕老骨頭差點顛散,一個照面對上的,就是顧勞斯高深莫測的臉。
月正光明,天階若水。
少年閒庭靜坐,運籌帷幄。
端的是一副請君入甕的架勢。
他不由繃緊老臉,暗歎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後生可謂。
“看樣子,小夫子料定老學生要來,早已等候多時。”
這還真不是……
顧勞斯有些許汗顏。
他瞅瞅蘇朗手中蒲扇,又瞅瞅一身短打的自己,咳了咳到底沒好意思說出真相。
“老大人氣勢洶洶而來,是準備暴力拿人?”
顧悄瞅著他身後幾個“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額角跳了跳。
該說不說,這陣仗真要來全武行,蘇朗大約是……真招架不住。
汪銘聽出他語氣不善,但也無可奈何。
“小女……我那孫女幼年失怙,確有瘋癲之症,若能帶,何用拿?”
顧悄也不與他強辯,只一句話四兩撥千斤。
“既有瘋症,更不能忌病諱醫,顧家別的不行,大夫倒還拿得出手。不如就請汪姑娘與我同行,屆時好請林大夫替她診上一診,早治早好,莫要誤了姑娘前程。”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