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如此。
“貴府戰績,前年常科,解額二百七,正榜一個沒有,副榜僥倖錄了三人;
去年恩科,解額三百,正榜又是光頭,副榜進步了,可喜可賀,得進四人……
還需我往前細數?”
一眾秀才如同鋸了嘴,辯無可辯。
因為確實沒法再往前數了,一屆更比一屆差……
沈寬十分自得,他一邊下樓,一邊搖頭。
“哎,就憑這這鳳毛麟角的幾人,怕是都補不齊府下六縣四年來的缺額吧?
不過貴府舉業雖不入流,書生心態倒是甚好。
苦中作樂,亦自得其樂,叫我這個外鄉人佩服佩服~”
他丟了個錢袋子,令查平付了飯錢,趾高氣昂從大堂書生當中穿行而過。
面上輕蔑扎得幾個脾氣爆的,擼起袖子就要抄扁擔。
實在是,他們才去領的廩供,一人兩擔精米,災後特別補給的那種。
手頭剛好都有傢伙。
沈寬並不怕他們。
“你們可想好,我可是今年秋闈徽州府待考的準生員,打傷了我,後果你們擔得起嘛?”
見眾人攥著扁擔的手青筋暴露,卻又強自按捺的模樣,他臉上愈發肆意。
“嘖嘖,也不知什麼窮鄉僻壤才養出來的泥腿子。
讀書靠的是腦子,可不是你們這一身無用的蠻力。”
被批一身蠻力的眾書生,只得面紅耳赤地看著他大搖大擺離去。
太特麼憋屈了!!!
不知是誰,橫踹了一腳桌子,“槽他老·母,真是氣煞人也!”
可那青年是個外鄉人,他們一不知底細,二不知深淺。
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敢怒不敢下黑手。
一時間,大堂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粗喘聲。
好似到了蓄勢待發的鬥牛場啊……
顧勞斯縮在角落,瞅了瞅身上的紅袍子,又瞅了瞅身後的蘇朗,這才挺了挺胸膛,張開嗓子高喊一聲——
“起來,不願被羞辱的秀才們,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讓我們為了尊嚴而戰鬥!”
眾人:……
哪裡來的小鬼?鬼叫什麼玩意兒?
對上一眾懵逼的眼神,顧勞斯決定不搞情懷,搞點直接的。
“想不想出題全會,做題全對?
想不想金榜題名,蟾宮折桂?
最重要的是——
想不想人人上榜,把剛剛那個傻嗶——擠下榜去?”
想倒是挺想,可咱也沒那個實力啊。
弱雞林兄哼哼唧唧:“安慶府這次應考,攏共百個名額,就是天降紅雨,叫咱們全中,也擠不下他吧?”
你這數學腦袋轉得怪快嘞……
顧勞斯腦子轉得更快,“無礙,擠不下他,擠到他前頭去,同榜羞辱羞辱他也是極好的!”
老成些的時兄搖了搖頭,“小兄弟,莫要開我們頑笑了。
南直十四府四州,誰不知道舉業咱們最弱……還剩兩個月時間,就是我們不眠不休,把四書五經當飯吃,怕也是趕不上科考大府的這些天之驕子。”
“擠下他?簡直是痴人說夢。”
眾人蔫頭耷腦,這實力差距,不想承認都不行。
“不不不,剛剛那貨最多算個素餡兒餃子,肚子裡沒二兩貨的。”
小顧擺擺手,“莫怕莫怕,要說擠旁人,小顧我還不敢誇下海口,擠下他,諸位只要信我,咱給你們包位置!”
那位十分會念詩的,最是感性,好容易被煽動。
他騰得起身,一腳跨上條凳,振臂一呼,“我輩當有凌雲志,不負江河萬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