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對錦衣衛內部來了一次徹底大清洗。
新任指揮使由心腹中軍都督同知兼任,北司指揮使空懸,由神宗身邊一等宦官衛英暫領事務,林茵佐之。
原先上線是謝大人,顧準一系舉動,自有謝大人居中調和。
可謝昭請辭後,吳大人就得自個兒權衡考量。
囫圇話一個編不好,帶累了準泰山,恐謝大人第一個拿他祭刀。
上頭神宗不好惹,下邊太子又豈是好糊弄的?
吳遇不僅要應付上線,傳遞情報,本職本業也不能丟,還得苦哈哈籌錢推教改。
可拉贊助,拉不過顧老,搞眾籌,籌不過荒年果腹第一要務,可憐吳大人新官上任一個月,愣是半點功績也無,急得嘴上又起一排燎泡。
這不,狗急跳牆,吳部長只得又將主意打到了顧勞斯這頭。
坑爹,還是搞錢,小師弟你看著辦。
想起這一茬兒,顧勞斯就嘆氣。
落在張慶眼裡,便是一副十足落魄相。
得知小夥伴過得不好,張慶突然就好了,頓覺與顧悄的兄弟情又回溫不少。
他自然知道,顧家現在是真·窮。
莫名一股優越感,叫他大氣起來,“哎,要不你乾脆做槍,替我考個舉人。等咱有錢了,大不了博戲,你上陣我付錢!如此各佔一半,咱們誰也算不得賭。”
……
這番話不僅給顧悄幹沉默了,連一旁老神在在的蘇朗,都差點破功。
“那也不至於。”顧悄清了清嗓子,“功名與你如浮雲,不就是缺錢花嘛,咱們自己掙!我這裡剛好有一條發財的路子,正缺個人經營!還恰好是你喜歡的營生。”
“我喜歡的營生?”張慶湊近腦袋。
“琰之善博,難道考上秀才一身絕技沒有用武之地,所以要私授於兄?”
“絕技是有,然此售非彼授。”顧悄一把將他隔開。
“小打小鬧有什麼意思!”他輕搓兩指,“不如花點小錢掙大錢,如何?”
張慶捂著所剩無幾的錢袋子連連退避,“兄囊中空空,有心無力,休要打我處秋風。”
顧悄晃了晃食指,“非也非也,黃白甚俗,我如今是秀才,唯愛風雅,不若以號鍾為束脩,我教你一種新式博彩。”
“新式博彩?”張慶眼前一亮,“怎麼個玩法,快與我細說。”
“鄉試在即,闈賭盛行,不若我們玩一票大的,咱們自己當那個最大的莊家。”
在張慶逐漸驚悚的目光裡,顧悄將規則娓娓道來。
張慶也從一開始的連連卻手,直呼不敢,到最後恨不得跪下唱征服。
其實新玩法,也還是闈賭。
只不過,是大曆現行闈賭的pro高配版。
大寧本就興闈賭。
每每鄉試前,貢院外各家黑賭坊紛紛暗中坐莊,賭局也簡單,或押前幾,或押落第釘子戶今科能否高中。
比如,方白鹿就是今科押解元的最大熱門。
再比如,宋如松今年中不中舉,就是參與人數最眾、賠率最高的一局。
這些烏煙瘴氣,朝廷雖禁,可行動隱蔽,屢禁不止。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