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本殘卷,顧影朝默默自嘲,不愧是神宗手中利刃,這人果真洞察敏慧,什麼都知曉。
知他所圖,知他籌謀,也知道他的刀劍所向。
只是,看破卻並不阻止,是為什麼?
(小修)
兄弟幾人, 在家通宵發奮,第二天清早才猛然覺出不對。
科考是鄉試的預熱賽,向來由提學親自主試。
這時塞過來一本汪大人的集子, 不是忽悠人玩兒嗎?!
“顧琰之, 你驢我?!”
黃五掛著青黑眼袋, 顧不上閻王在側, 猛地將《抱廬文集》拍在顧勞斯桌上。
顧悄忙把新嫂子文火熬了半宿的野鴨湯往旁邊挪了挪。
“兄弟,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臨時抱佛腳,結果佛腳抱劈了岔。
黃五簡直心梗, “這叫我怎麼好好說?”
顧勞斯眨眨眼, 十分討打。
“這麼點事, 你竟用一夜時間才反應過來?虧我還以為你路子廣、訊息通, 早已知曉內情。”
顧影朝一怔,“什麼內情?”
見其他人都伸長了八卦的耳朵, 顧悄故意自顧自喝起鴨湯。
別說,夏日炎炎,胃口全無, 可這一碗酸蘿蔔燉野鴨,真真是健脾開胃。
連日來寓居金陵的憋悶氣,似乎也隨著這碗湯在胸腹慢慢化開。
果真,胃口這東西,全靠吊。
原疏見他眉目舒張, 試探道。
“我倒有所耳聞,這次科考蘇大人並不親臨。”
顧悄挑眉。
小夥子竟然挺有門路。
科考主考臨陣換人·絕密。
這事僅限各地一把手知道, 黃五、宋如松都不見得提前探知。
原疏是如何得知的?
顧勞斯忍不住又瞟了原疏一眼。
只不過月餘未見,少年身量又抽高几寸, 本就英挺的眉宇愈發褪去少年稚氣,多出幾分成年人的持重。
大約被瞧得心虛,原疏摸了摸鼻子,“我用備考班精華與張慶交換來的密報。”
他還有句話沒說。
一直以來,都是顧悄在為他們籌謀。
他也想主動替顧悄分擔些什麼,而不是一直由人餵飯,坐享其成。
只是,聽完“內部交易”的小顧有些繃不住。
太子微服,蘇訓隨行,這訊息還是顧悄透露給張慶的。
感情這二人拿著他的東西,左口袋換右口袋玩呢?
張慶也牛。
玩得好一手空手套白狼。
拿著他的訊息,白混一本精華不說,又用精華嫖了個發家暴富的機會。
可憐原小疏,撿了些人家指甲縫裡漏下的,還滿眼的“求表揚”……
果真,原疏窮有窮的道理。
他扶著額,有氣無力。
“大可不必。子野,張慶也算半個自己人,以後互通有無,可以合作。”
這話一出,幾人聞風變色,幾乎是異口同聲,“什麼?你竟也要幫他鄉試?”
大虎尤為不忿,“教他一個,可抵十個我。琰之不如多分些心思給我,屆時鄉試你考第一、子初第二,我努把力搏一搏第三,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