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安收了布袋子,雙手拍了拍,慢吞吞起身往江燮面前走去。
她抬起他的手腕,手指觸脈,臉上慢慢露出笑容道:“毒入臟腑,這藥效不錯,快了,快要發作了。”
她以蹲著的姿勢,往後挪了挪,拿出帕子捂住鼻子問道:“少俠,你今晚可吃了什麼豆子嗎?不然”
“噗~~~~~噗噗噗噗”姜易安後半句話被這一連串的響屁聲淹沒。
江燮不可置信捂了捂肚子,那串屁放出去了以後,肚子完全不痛了,心跳也隨即恢復正常。他正詫異之際,又是一串“噗噗噗噗噗”聲,跟著便是姜易安壓抑的笑聲。
“噗噗噗噗噗”,“哈哈哈哈哈”兩種聲音此起彼伏,一個聲音渾厚,一個聲音低沉,若此時有人彈個曲子,將這兩種聲音串接在一起,便是一首極好的祝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易安笑到肚子,眼尾都沁出了幾滴晶瑩。她坐在地上,手裡的帕子緊緊捂著嘴,就怕自己的笑聲太大惹來了三娘。
屁聲消失了一會,她這才回覺,立刻抬頭,就見自己面前是一張憤怒至極的俊俏臉。
她嚇的往後跌去,江燮也跟著向前靠去。
“少,少俠,我,我同你開個玩笑呢。”說這句話的時候,姜易安已是整個人躺在了地上,江燮側著身體,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雙目如同凝視獵物一般緊緊盯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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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不發,伸出手,曲指擊打她的肩頸處,瞬間那側手臂至腿又痛又麻。姜易安立刻“啊”的尖叫出聲,蜷起身子在地上來回滾動。
“痛死了,痛死了。”她抱著手臂眼淚汪汪的喊著,看上去甚是可憐。
江燮冷冷看了她一會,那眼淚如珍珠似的掉落,內心終是動搖起來,他不禁懷疑自己力道過大真傷到了她,於是,他語氣緩和幾分問道:“喂,你,你如何?”
姜易安捂著手臂,淚眼汪汪道:“痛,痛死了,快,將那團玄色布包給我。”她朝床榻方向努了努嘴。江燮看過去,所見之處有幾個布包,玄色的只有一個,較扁平。
他未多做思慮,便拿了給她。
就見她掙扎著坐起來,顫著手,開啟布包,裡頭是一排排整整齊齊的金針與銀針,銀針江燮認得,便是大夫常用來針灸的,那金針還是頭回所見。
姜易安拔出一根金針,金針目測較銀針要粗幾許,也是一頭粗一頭細,她捏起來,作勢要往自己肩頸處插去,卻突然手腕一轉,那枚金針便如箭矢般飛了出去。
江燮目光一凝,身子一側,可還是未躲過。他低頭一看,那金針穩穩的落在他心口處,再抬頭,他頓覺眼前一黑,頭痛欲裂。
他捂著頭怒喝:“你!我殺了你!”隨即便軟癱在地上。
耳邊傳來姜易安冷冷的聲音:“殺我?你再練練唄。”
姜易安起身到桌案邊,拿起茶壺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她擦了擦下巴上匯聚的茶水,又走到江燮身邊,用腳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腳。
江燮猛然回頭,欲掙扎起身,可又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我問你,今夜來究竟為何?”她蹲在他身側,冷聲問道。
江燮不語,只大口大口的喘息,似這般便能減輕頭暈的感覺,可除了耳朵增加了嗡嗡聲以外,其他痛苦的感覺未有一絲減少。
半炷香過去,這人除了一直大口喘息,不喊痛,也不求饒。坐在床榻邊吃梅子酥的姜易安忽然想起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不知為何有些於心不忍。
這人,倒也是條漢子。
她拍了拍手,從箱子裡拿出一條麻繩子,邊捆他手腳邊叨叨道:“想來你也不是來殺我的,你好好說話,就不用吃苦。”
她拿出幾根金針,在油燈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