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丫鬟雨香笑盈盈的遞上食盒。江榮與虎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往後退了一步,誰都不去接。
雨香瞬間冷了臉,她望向容音嗔怪道:“小姐,你看他們”
容音掃了眼江榮與虎爺,見他倆如同石佛,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朝雨香搖了搖頭。
雨香哼了一聲,又回到容音身旁。
江燮按了按額角,冷冷道:“你若無事便回罷,我乏了。”
容音攥著巾帕的手頓時一僵,她垂眸幾息,又道:“我聽聞明日要下聘的大雁死了,府上謠言四起,便來給王爺送尊玉雁。”
她身旁的小廝遞上一隻錦盒,容音開啟盒子,露出一對白玉雕刻的大雁。那小廝端著錦盒,上前幾步,恭敬的垂首道:“請王爺過目。”
江燮正欲拒絕,還未待他說話,一旁的虎爺幾步上前拒絕道:“不用不用,王爺已有準備。”他在江燮疑惑不解的眼神中開啟懷裡一直抱著的錦盒,竟是一對金雁。那對金雁交頸而擁,羽翅自然垂落,金光燦燦。
虎爺懷抱金雁,面露傲嬌之色,他得意道:“明日我虎爺便抬這對金雁,必定風光無比。王爺,您放心,屬下今日一時不查,才被那小人鑽了空子,可憐那對大雁殞了命,現下那花廳已被劉侍衛的人圍得水洩不通,連只蚊子都甭想飛進去。明日所用的馬匹、車輿,屬下都已吩咐人看牢了,必定不會再讓那小人有機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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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燮頷首,低聲吩咐道:“你隨我進來。”而後便走向書房。
江榮追問道:“王爺,這倆嚼舌根的如何處置?”
江燮停住腳步,未回頭,只冷冷道:“杖打二十板子,若未死就找人牙子賣出府去。”
“好嘞。”江榮應聲,徑直朝院外走去喊人。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院子裡隨即一片求饒呼喊聲。待那江燮身影消失,那兩丫鬟抓著容音的衣角淚眼婆娑祈求道:“姑娘,姑娘,你可得救我們啊,我們可都是為了你”
容音的目光忽變得陰冷,她壓著聲音道:“只有閉嘴,你們爹孃父兄皆可平安。滾!”兩個丫鬟驚恐萬分,即刻鬆了手。
容音扶了扶髮髻,朝著書房方向一望,轉身離去。
書房內,江燮命虎爺將那對金雁放在桌案上。
方才在院子裡,燈光昏暗,又有月光照映,便覺這對金雁金光燦燦,此時燭火湊近一照才發覺這金雁身上的金子黑漆漆的,做工也很粗糙。
不知為何,江燮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倒讓一旁一直惴惴不安的虎爺愈加惶恐。
“說說罷,這哪來的?”江燮問道。
他的語氣非但沒有惱意,甚至有幾分愉悅,虎爺頓時放下了心,他“嘿嘿”兩聲道:“王爺放心,屬下又找了一對大雁。前幾日屬下找那大雁時遇上了四胡坊一戶人家,也在那找大雁,方才我去一問才知他們過兩日才下聘,於是我跟他們商量一番將那對大雁要了過來。現下養在我那外宅。這對金雁是坊間一鐵匠鋪裡看到的,我看著好看便隨手買了回來,這裡頭是空心的鐵,外頭渡了一層薄薄的金。”
江燮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又細細打量起那對金雁,其中一隻大雁,長喙微斜,肚凸,模樣甚是好笑,倒是與那雙手叉腰生氣的仰鼻猴有幾分相似。
“王爺,那大雁的死屍我還讓人看著呢,您不查一查?”虎爺問道。
江燮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了,他垂眸思忖片刻道:“尋棵樹埋了罷。”
“是,王爺。”虎爺偷覷了眼江燮,眼眸滴溜溜打轉。
江燮道:“有話你便說。
虎爺訕訕笑笑,忽又一臉肅色道:“王爺,您可不能心慈手軟。這府裡竟有如此陰毒之人,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