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月從沒在桑榆面前展示過他的攻擊性。
桑榆就算再遲鈍,見到如此反常的周霽月,也漸漸反過味兒來。
“是跟我的身世有關嗎?”
桑榆眨眨眼,從周霽月身後探出頭來,順道伸手捏了捏周霽月攥緊的拳頭,示意他不要緊張。
“小榆,一定要知道嗎?”周霽月轉過身子,無奈地看著她,“我們好好地就這麼過下去不行嗎?”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桑榆跟他對視,“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再有事情瞞著我。”
周霽月嘆了口氣,蹲下身子與她視線拉平,“我也是剛查到的,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你。”
“我不是想瞞你,只是想讓你多開心兩天……”他語氣低落,“至少開心過今天。”
“什麼意思?”鬱青嵐有些疑惑,“為什麼你會認為這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榆榆找到家人難道不開心嗎?”
“如果是那種垃圾家人,有還不如沒有。”柳如熙在旁邊吐槽,“月總差點沒死在周家,我也是。”
程騁想到自己家裡的情形,也跟著點了點頭。
“可是永薇是個很好的人……”鬱青嵐下意識辯解,“如果她知道——”
“可是榆榆跟文女士有什麼關係?”周霽月打斷他,“風叔,你最好聽程騁把所有事情都講清楚再下定論。”
鬱青嵐聽到這話,剛要跟他解釋,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程騁,難以置信地問道,“難道,難道是——”
程騁看了看桑榆,桑榆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好像這件事與她毫無關係。
“沒事,我無所謂的。”她笑了笑,“你們不要那麼緊張,我發誓,我對我生物學上的父親母親沒有感情,他們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也跟我沒有關係。”
程騁見她的語氣不似作偽,緩緩地吐了口氣,不急不徐地講道,“風叔讓我找的人叫文詠薇,她的生平其實不難查,但是因為有一段經歷被人為隱藏痕跡,所以還是費了一些功夫。”
“她十八歲那年按理說應該去音樂學院讀書,而且檔案裡也確實是這麼顯示的,但實際上,去音樂學院的並不是文女士本人,而是一位叫紀雲瓊的女士。文女士則在當年,以紀女士的名義前往d國,並在歐洲定居至今。”
“您與二人都是舊識,應當知道紀女士家道中落,她本人一直以遠親的身份在文家寄住,面對文女士這個互換身份的請求,她答應得非常痛快。”
“當初兩人互換身份,我猜測是因為文女士家族背景的緣故,導致她當年無法以正規途徑出國,而她與紀女士容貌上有幾分相似,所以在檢查手段不豐富的那個年代,偷樑換柱還是很容易實現的。”
鬱青嵐聽到這番解釋,幾乎很難冷靜下來,“所以後來我所打聽到的‘文詠薇’,實際上一直是紀雲瓊?”
“理論上是的。”程騁的敘述不帶絲毫感情,“可惜您當年見到紀女士的時候,她已經無法正常與人交流,否則您應該能早早地知道真相。”
“紀女士是個了不起的音樂天才,她加入音樂學院之後很快就在學生群體中大放異彩,追求者絡繹不絕。只是她幼時家境優渥,長大些又突遭變故,性格有些難以接近,時間久了便容易遭人排擠。”
“而這時,一個叫項天明的公子哥開始了對她的追求。”
聽到項天明三個字,謝祁安突然抬起頭來,程騁無視他的激動,繼續往下講了下去。
“項天明的追求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紀女士被他感動,兩人便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他頓了頓,隱晦地看了桑榆一眼,“只是好景不長,項天明得知了紀雲瓊的真實身份——”
“他一門心思想攀附文家,結果發現自己找了一個假的文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