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營帳裡一陣歡聲笑語,正是氣氛高漲時,阮玲瓏的二哥大聲吆喝著,莽莽撞撞地從外面衝進來。
“爹!聽說太子要召回六皇子項博文參加他的登基大典,這事情是真的嗎?”
等他停住腳步,這才看清楚面前四雙眼睛全都瞪著他,有責備,有驚訝,也有原來如此的瞭然。
看著當事人就在現場,他一時間愣在原地,尷尬極了。
阮老將軍原本一大早就想將這個訊息告訴項博文,但是顧及到新婚燕爾,不方便打攪,他想著等個一兩天再談這件事。
可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也沒必要隱瞞下去了。
阮老將軍嘆了口氣,望著項博文和藹地說:
“博文呀!這事雖然很突然,但確實是真的。
你好好考慮考慮,畢竟這其中有沒有什麼問題,又會面臨什麼危險,都很難說。”
阮老夫人不等自己夫君說完,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千萬別回去,上次國舅爺和太子一併過來,就沒安好心思。
這次想著個由頭,哄騙你們回去,肯定還留著後手,想要害人呢!”
阮二哥也急匆匆地附和道:“孃親說得對,他們沒安好心,就留在這裡,天高皇帝遠,他們拿你們也沒辦法。”
阮玲瓏看著項博文的眼神裡顯然也是同樣的意見,項博文在京城可謂是孤立無援,出了事,朝廷裡沒人會對他伸出援手。
項博文面對此情此景,不能不感動,抗旨是怎樣的後果,作為老臣,阮家每個人都非常清楚他們這麼做,是承擔了多大的麻煩。
他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的安危,將整個阮家甚至阮家軍全都陷入困境之中。
他嘴角噙著笑,努力讓自己顯得特別輕鬆。
“爹孃,二哥,你們放心,召我回京城,這可是全天下皆知的大事,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在眾目睽睽下害我,所以並沒有那麼危險。
如果來陰招,我現在很有信心能夠對付國舅爺的種種手段,畢竟過去的十多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也不是好好的活到老現在。
如果我不回京城,怕是他們會給我安上一些更加不好的罪名,我不希望玲瓏跟著我揹負這樣的名聲,所以,這次我必須回去。”
項博文說得斬釘截鐵,眼裡絲毫沒有一丁點怯弱。
阮玲瓏其實早就猜到他會這麼決定,但是聽到他真的說出口,自己還是有些激動。
阮玲瓏朝著阮老將軍和夫人行了個禮,也同樣鎮定自若地說:
“爹爹孃親,我同他一起去,畢竟我們已經成親,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榮辱與共了。”
“不行!”
“不行!”
項博文和阮老夫人異口同聲地反對。
“你不去,就留在這裡陪著爹孃,這事情並沒有想象的危險,你在這裡等著我,我才放心!”
項博文看著阮玲瓏微微有些慍怒的臉,他很少反對阮玲瓏的意見,但是這一次,他必須反對。
“玲瓏不能去,女婿你也不能去!”
阮老夫人一貫溫柔的眸子裡,露出銳利的鋒芒。
“女婿你這麼多年辛苦蟄伏,故意在外人面前裝無能,他們一直仍舊不放過你,處處謀害你,甚至想治你於死地。
這次太子登基後,很可能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打壓你,傷害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沒有意義的。
他們要是非要找來要人,天塌了,有我和你爹給你們頂著,你們就安心待在這裡!”
阮老夫人說著眸子裡不自覺淌下淚來,阮老將軍心疼夫人,一邊慌慌張張地拿衣袖去擦拭夫人的淚水,一邊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