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拉住塗老闆胳膊,使勁晃悠,拼命撒嬌。
“塗老頭,你給我詳細說說唄,我還從沒有見過被鳥啄得全身傷口的人!
他是去掏鳥窩了,還是炸鳥洞了?”
塗老闆也是個愛八卦的,他拖了一張長條板凳,示意兩人坐下細細聊。
塗老闆如果開藥房賠本了,他去茶館裡當個說書先生肯定生意爆火,他說的唾沫橫飛,把那人的慘狀描繪的慘絕人寰。
不過,塗老闆還真沒誇張,他今天接待的正是武凌雲,那些烏鴉的唾液腐蝕性極強,被咬破的地方,肉都快爛到骨頭裡了。
武凌雲丟了木箱,他存下的好藥都在木箱裡,眼看傷口自行癒合很難,他不得不冒著風險,去藥房買藥。
阮玲瓏聽得興致盎然,中途插話問道:
“塗老頭,聽你的意思,那人的傷口不簡單,莫非是西北巫蠱之術,或是南方的製造傀儡的奇人造成的?”
塗老闆搖頭否定:
“都不像,他還真是被鳥撕咬的,只不過這些鳥來歷特殊,體內有毒素。
至於這毒素,連我這老頭子都沒見過,若是配製解藥,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他出價也太便宜了,區區一百兩銀子就想讓老頭子我親自動手,呸!”
阮玲瓏連聲附和:
“塗老頭當然什麼解藥都能配出來,他有眼不識泰山,那麼點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他既然如此小氣,就讓他多受點苦,整個京城放眼望去,看他到哪裡能找到比塗老頭醫術還要高明的大夫。”
塗老闆聽到阮玲瓏誇自己,高興地不住捋他那條順滑到蒼蠅劈叉的鬍子,
“玲瓏有眼光,你知道老頭子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就是因為你總是說老實話,從不溜鬚拍馬,誇大其詞。”
他一高興,就扯著阮玲瓏去看他研製的新藥,阮玲瓏屁顛屁顛地走在塗老闆前面,輕車熟路地,比自己家還隨便。
一間土磚堆砌的房子裡,堆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器具,光煉丹爐就有七八個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
唯一的傢俱是一張石頭拋光打磨而成的足足三丈長,半丈寬的桌子,藥材擺在石桌上,滿滿當當地。
現在若是有識貨的人看見這一桌藥材,肯定驚掉大牙,許多古籍中提到的,而現實中根本沒人相信存在的藥材,在這裡都能發現。
阮玲瓏將一個便宜得只要一個銅板的碟子拿起,裡面盛放著一枚黑色藥丸,這藥丸幽幽泛起藍光,如同燃燒著的火焰般奇異。
“這顆藥丸不錯,藥效什麼的就不說了,關鍵是晚上沒燈色,黑漆漆的上茅廁不方便,有它照亮,便不會掉進茅廁了。”
塗老闆聽見阮玲瓏的評價,哭笑不得。
阮玲瓏放下藥丸,走到一條專門養育毒蛇的琉璃箱子邊,因為箱子空間太小,長短不一的毒蛇相互纏繞在一起,甚至還有蛇在吞食另一條蛇。
但在其中,有一條小蛇,四周將近一尺為圓的範圍空空蕩蕩,其他蛇很默契地和它保持著距離。
“塗老頭,這小傢伙越來越囂張了,它現在是蛇群的霸主,哈哈哈!”
塗老闆笑著伸手去抓小蛇,小蛇張嘴就想咬人,塗老闆不慌不忙地掐住小蛇腦袋,將它的毒牙頂在同樣是一個銅板買來的碗口,蛇毒滴滴答答流出十滴,塗老闆這才滿意地將小蛇放回箱子。
“送給你了,回去給你那個新婚夫君趁熱嚐嚐鮮。”
塗老闆很大方地將盛著蛇毒液的小碗遞給阮玲瓏,笑得和藹可親。
“無色無味,喝了誰也查不出死因。”
阮玲瓏接過小碗,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沒有絲毫腥氣。
“這確實是居家旅行,殺人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