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馬車裡,席宴溪躺在馬車裡,呆呆地盯著眼前的馬車壁。
她不是不知道她哥過於理智了。可是她沒想到……在席宴江的心裡,他的前程要比她還重要的多。
席宴溪漸漸紅了眼眶。
她的膝蓋還疼著呢,母親只來得及給她簡單地上上藥。好不容易離開祠堂,等待她的竟會是這樣的下場。
……她可是他的親妹妹!
席宴溪委屈死了。
她有什麼錯!!
都怪嚴清清……她落得此地步,全都是嚴清清害得!!!
嚴清清沒有來席家的時候,哥哥還很愛她呢!
榕城不大,馬車很快就停在了公主府的門口。席宴江抱著她出來,低聲告誡道:“進去之後好好認錯,否則惹惱了帝姬,便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席宴溪點頭。
在帝姬面前她哪兒敢造次。
所以在白公公臂挽拂塵,帶著他們穿過豪華的院落,進入到一個房間裡,見到隔著屏風的的“帝姬”的時候,席宴溪膝蓋一軟,跪了。
她老老實實認錯,態度十分誠懇。
綠綺不想將事情鬧大,只想取回手串——席宴溪怎麼說也是個五品官員的嫡女,她又不是真的帝姬心腹,於是佯裝大度地原諒她了。
“帝姬殿下,這是在下特地送您的賠禮。”席宴江溫和道。
席宴澤想要巴結帝姬,他又何嘗不想。
能面見帝姬這樣的機會,恐怕一輩子都未必能有,席宴江怎可輕易放過。他鉚足了勁兒將嚴清清入府時送給席夫人的那些好東西,一股腦全送了來。
席宴溪還跪在地上,膝蓋痛得宛如針刺。
她抿唇看著她哥一門心思只顧著討好帝姬而忘了受傷的她,眸光晦暗。
“當帝姬的感覺,可真好啊。”席家人走後,綠綺摩挲著這串珊瑚手串,感慨。
稍稍表達自己不滿,成堆的好東西就爭先恐後地捧到她的跟前,生怕她不收。
扮帝姬有點扮上癮了。
她要是真的帝姬該有多好啊……
“以後可別幹這樣的事兒了!”白公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席大可不如席二那麼好糊弄……他心眼兒多著呢!萬一他起疑怎麼辦!”
“這不是沒看出來麼。”綠綺毫不在意,“他剛剛送來的那些賠禮,咱倆分了吧,不用入府上的庫了。”
這可是她憑本事誆來的,跟帝姬有什麼關係。
白公公開啟箱子,“行。但是你要答應咱家,以後可不能……”
話沒說完,白公公看見箱子裡的東西,皺了皺眉。
“怎麼了?東西不好麼?”綠綺心裡一緊,趕緊跑過來檢視。
繁複的帝姬服飾層層疊疊,襯得她豔麗地像朵盛開的牡丹花。她湊過來一看,眼睛微亮:“這不挺好麼?都說席大人清廉,我看這也挺有油水的呀!”
“可是,我怎麼感覺,這些東西好像在哪兒見過呢……”白公公皺了皺眉。
他努力回想,但是又有些想不太起來。
“可能最近比較時興這種樣式的吧。”綠綺沒有放在心上,高興地一個個試這些首飾,“女子的首飾,你懂什麼。”
他們以為,這個小插曲已經塵埃落定,很快就翻篇兒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
當天晚上,綠綺出門買東西的時候,再次被打劫了。
對方目標十分明確,直奔她手腕上的手串,其他的髮簪耳墜手鐲一概沒搶。搶完之後,還按著她暴揍了一頓,揚長而去。
……
虞清顏坐在燈下給老六繡香囊。
“殿下,小黃剛剛找奴婢說……她撿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