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與謝世子不睦,並拿謝世子表妹楊夫人開刀的訊息,一夕之間傳遍了整個京都。
攝政王與皇室的關係,越發緊張。
懸而不決的貴胄官員,不得不立即做出抉擇站隊,免得錯過了好時機,真打起來沒人庇佑,成了神仙打架遭殃的凡人。
御書房。
虞清顏老老實實跪在軟墊上。
“朕聽聞,今日的賞雪宴上,你做了件大事?”皇帝緩聲開口道。
虞清顏心虛撓臉,“……她欺負兒臣嘛。”
皇帝嘖了一聲。
虞清顏心虛摳手。
暖玉筆桿敲了敲桌面,皇帝沉聲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的小算盤。”
“說吧。什麼打算?”
虞清顏小聲道:“……那個,兒臣膝蓋疼。”
“嬌氣。”皇帝板著臉,“張福德,朕不是告訴你給公主多墊點墊子嗎?怎麼回事……過來,坐著說。”
“欸!”虞清顏拎著裙角,一屁股坐在張福德搬來的椅子上。
傍晚時分,雪才停下來。
下了一整天,積雪有膝蓋深,一踩一個坑。即便宮人努力清掃出來行走的路,可皇宮太大,清掃不及,許多地方仍舊行走不便。
虞清顏揣著滿滿一兜子從父皇那兒新鮮打劫來的瓜果走出御書房,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貴妃,心中一驚,趕忙跑過去。
“慢點兒!”貴妃忙道,“路滑,慢點兒跑!”
“母妃怎麼來了?”
“我聽說了今日的事,又聽聞賞雪宴結束你父皇就把你叫來了。”貴妃緊張道,“他說什麼了?罵你了?”
虞清顏笑嘻嘻,挽著母妃的胳膊往回走:“哪有,父皇才不捨得呢,他可就這麼一個閨女。”
裝模作樣罰她跪了會兒,還親自幫她揉了好久膝蓋,整得虞清顏都心虛了。
貴妃端詳著女兒,見她臉色尚好,心情也還不錯,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你這孩子……”貴妃點了點虞清顏的腦門兒,吩咐大宮女去回稟皇后。
“給皇后也嚇壞了,差點兒去請太后來救你了。”
虞清顏眨了眨眼睛,“沒這麼嚴重吧,楊席氏不是母后特地為我請來的麼,不然母后幹嘛要特地指名點姓叫楊席氏來……稍作懲罰一二,有什麼要緊的。楊家就算不滿、覺得沒面子,可有楊將軍是二哥的人,二哥會幫我周旋的呀。”
貴妃:“誰說楊席氏了,她你殺了都行。楊家就算不高興,都不用太子出面,我讓你舅舅去給楊家送點禮——楊老將軍之前就看上了你舅舅收藏的一把大弓,饞了好久了,大不了送他便是。實在不行你就娶了楊家的那位小將軍,結了姻親,楊老將軍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景和那孩子也喜歡你許久了……”
“娘,打住!”
貴妃嘆了口氣,回到正題:“娘是說……攝政王世子!你沒事兒得罪他幹嘛?想折騰楊席氏,何時不能折騰?非得當著他的面打他表妹……這不是打謝家的臉麼!把謝家刺激得造了反怎麼辦!”
貴妃頭痛扶額。
明明這兩個孩子之前還好好的,怎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那個孩子她還蠻喜歡的,可怎麼搖身一變就跟他親爹一個德行,成了亂臣賊子了呢?
“而且我還聽聞……你收了謝家那孩子的朋友當面首??”
“……昂。”
虞清顏再次心虛撓臉。
為了尋藉口找席宴溪的茬,她一不小心就坐實了憐憐當她面首的事……等後悔了想退貨也晚了,宴席散後,憐憐就扛著包裹在公主府門口等著了。
事已至此,只能收了。
然而……這廝是真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