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江差點兒破防。
王大人這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在瞧不起他麼?他長得怎麼就不是長公主的菜了!
長公主分明可喜歡了,差點兒就嫁給他了呢!
席宴江確實儀表堂堂,是偏周正的樣貌。可是據王大人所知,長公主格外偏寵的桃夭灼華跟新收的憐憐,都是乖巧的少年長相。
就連長公主強取豪奪未果、惱羞成怒踹瘸了的謝世子雖然氣質疏冷,但也穠麗漂亮。
這個席宴江,沒可能。
席宴江咬著後槽牙,憤而離去。
“大人幹嘛拒絕?”王大人的心腹走過來,疑惑道:“趁機多要點好處,等帶劉家公子去見長公主看的時候,順便多帶個席大人也不是不行呀。”
王大人睨了心腹一眼,“傻。楊席氏是謝世子的表妹,那席宴江也定是謝世子的表兄弟了。長公主都遷怒到楊席氏了,還能不遷怒席宴江?楊席氏剛被長公主關入天牢,這時候再把他送去給長公主,這不找罵呢麼?”
席宴江又不是什麼絕頂美男,能迷倒長公主讓長公主不計前嫌!
而且誰知道這廝安的什麼心。
萬一他因為楊席氏的事恨上了長公主,要見長公主是為了報仇什麼的……作為引薦的人,他便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何況就看那薄的跟金箔似的金葉子,也知道席宴江要麼是個不懂事的,要麼沒油水。
想要巴結他接近長公主的人多了去了,他何必給自己找這麻煩。
王大人甩了甩袖袍,被心腹扶著回到了紙醉金迷的雅間。
*
賞雪宴結束,皇帝找了虞清顏。
謝雲淮回到王府,也被謝蒼叫去叮囑了一番。
對於心上人留下的同他的唯一血脈,向來鐵血手腕的攝政王殿下對兒子輕聲細語地哄著——尤其是他眼拙,把一個冒牌貨當親兒子疼,害得他真正的親兒子在外面多受了大半年的苦!
囉囉嗦嗦地叮囑完,謝雲淮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開啟房間門,就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封黑色密函。密函右下角,用流光溢彩的朱墨勾了個鳳凰圖騰。
他獨自一人踏入臥房,檢查火漆封口,開啟密函。
片刻,他叩了叩窗欞,將新的密函放到窗邊,然後將舊密函丟入火盆。
火舌舔舐著密函,不多時便將其燒成一堆灰燼。同炭火的其他灰燼混雜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來分毫。
“砰!”
由於速度過快,輕柳衝進來的時候,門扉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輕柳一眼便看到了靠在桌案邊看書的謝雲淮,暗暗放鬆下來。
謝雲淮冷冷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
“……小的剛剛聽說世子回來了,還被長公主踹傷了腿,一時情急,這才跑得快了些。”輕柳快步走進來,“世子殿下沒事吧?請郎中看過了嗎?”
謝雲淮翻了頁書,“你的訊息還挺靈通。跟父王的心腹相比,竟也不遑多讓。”
輕柳心裡一咯噔,忙笑道:“世子爺說笑了,小的只是正好聽到輕鶯輕菊剛剛談及此事、關心您的傷勢,小的這才知道的。”
“出去。”
輕柳雖不怎麼情願,但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房間,沒發現什麼異樣,方才離開。
也不知道這新世子是怎麼回事,旁的窮人乍富都會膨脹,恨不得滿身綾羅綢緞、出入僕從環繞。可這新世子倒好,不喜人近身伺候,也不喜人在他的房間裡待著。
就連新世子不在,他的臥房也被他不知在哪兒僱的侍衛嚴密看守著。那些侍衛武功之高,就連王爺給新世子的暗衛首領都沒法兒在他們的看守之下悄無聲息地潛入進去……
不過好在,這新世子脾氣雖然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