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月賞到了後半夜,虞清顏懶得再回宮,直接睡在了隔壁。還沒睡幾個時辰,就被晴蕊喚醒了——
她得趁父皇上朝之前溜回宮。
不然她一夜未歸被發現,她跟席雲淮都得遭殃。
坐在梳妝鏡前梳頭髮的時候,晴蕊稟報道:“席宴溪前些日子偷偷買了烈性的藥。”晴蕊粉唇微抿,“還是獸用的。”
虞清顏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還沒反應過來:“什麼藥?”
“類似……合歡散。”
哦,春天的藥啊。
小姑娘玩兒挺花啊。
寂靜片刻。
虞清顏倏地瞪圓了眼睛,睡意瞬間消散。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剛剛晴蕊說那小妮子最近一直在上岸客棧打聽她。
……所以這春天的藥,是打算用在她身上的???
唔,不過也正常。
算著日子,席宴溪不肯還錢,裕隆錢莊大概已經採取強制措施了。按照席宴溪的性子,自然會遷怒到她。
可惜,席宴溪是註定找不到她,沒有報復的機會了。
虞清顏打了個哈欠:“不用管她,蹦躂不出什麼花來。不過她這麼閒……看樣子並不愁還錢的事啊?”
邊關還打著仗呢,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而且這幾日皇后在後宮帶頭捐錢,妃嬪皇子們都得出一份力。虞清顏因干政正值風口浪尖,皇帝讓她多捐一些,對她有益無害。
虞清顏不動產多,流動資產少。
然而給軍隊捐款需要錢。
娶媳婦兒也要錢。
總不能她堂堂長公主娶個媳婦兒,還得伸手管爹要錢吧!
虞清顏都在考慮要不要賣掉一些鋪子或者宅子了,可那些都是家裡人送的,就這麼賣了還有點捨不得。
她擱這兒忙得焦頭爛額,都沒空看看老婆。席宴溪這個欠債不還的倒是還挺逍遙自在?
虞清顏接過沾溼的帕子擦臉。
“告訴錢莊掌櫃的,讓她趕緊還錢。”
*
離開的時候,席雲淮還沒醒。
虞清顏給他留了字條,躡手躡腳地離開別院。
虞清顏睏倦地趴在車窗上,吹著寒涼的秋風,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奈何她本就身子弱,熬了夜更虛。加之馬車搖搖晃晃,不到半個時辰的路,晃得虞清顏面色發白,腳步虛浮。
晴蕊嚇了一跳,“殿下,要不今日在宮裡好好休養一日吧?”
陰竹緊張地連忙搭脈。
“無礙。”虞清顏捂著胸口扶著馬車,緩了緩胃裡洶湧的yue意,氣若游絲道:“只是暈車了……可能是沒吃早飯……”
就格外容易暈車。
但區區暈車,怎麼能阻擋得了她的腳步。
匆匆翻牆回宮喝了些稀粥,吃了些爽口的小菜,噁心的感覺瞬間削減大半。用完膳換了身衣裳,虞清顏方才大搖大擺地出宮。
距離科考越來越近了,整個禮部都忙得連軸轉,生怕出一點差池。
虞清顏照例視察了存放今年科考卷宗的密室,以及重兵把守住在鎖院裡的出題官員,核查封條沒問題,便在冊子上今日的那頁蓋了個‘帝姬之璽’的戳兒。
今天也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呢。
“長公主殿下,欽天監勘測到未來七日可能會下暴雨,號舍的屋頂年久失修,恐怕經不住暴雨……”禮部的官員跟在虞清顏身後,小心翼翼地道。
考場很大,有好幾座建築都已經幾十年了。萬一考試那日屋頂漏雨,影響了考試,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虞清顏讓官員將所有可能會漏雨的號舍整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