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紙傘掉在了地上。
雲裳花容第一時間拔劍刺去,卻被一群不知從哪兒跳出的黑衣人攔住。
晴蕊怒道:“放肆!膽敢對長公主無禮,是想誅九族麼!”
小巷裡昏暗無光,唯有瑩瑩雪色映出些許光亮,隱約照亮眼前清風簌雪般清冷的容顏。
虞清顏:“……”
“又要幹嘛?”虞清顏無語,咬牙道:“別傷我的人!”
拇指摩挲她的唇瓣,“讓他們退下。”
“……雲裳花容,退下。”
雲裳側身躲過劍鋒,看向小巷中,沉聲問:“主子可有危險?”
巷中傳來模糊細碎的聲音:“……沒有……”
雲裳花容後退三步,其餘暗衛亦退後。嚴陣以待,等候主子命令。
小巷很深,雪花洋洋灑灑,不一會兒就落了滿頭滿身。一片雪花落在兩人唇瓣間,很快被輾轉化開,消散在唇齒間。
看似唯美,可實際上被壓在牆上的少女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只能被迫仰著頭,露出脆弱修長的脖子,像只瀕死的天鵝。
男人的呼吸灼熱滾燙,似是能將冰雪融化。
一點都不像剛剛在人前那般冰冷疏離的模樣。
真是瘋了……
“你被……奪舍……了吧?!”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她的小白花純情老婆可沒這麼兇猛啊!
嘴又痛又麻,怕不是又破了。
……她明日還得上朝呢!!!
謝雲淮盯著她,眸光晦暗。眼底洶湧的暗潮,看的人忍不住腿軟。
他慢條斯理地擦掉虞清顏唇邊的水漬,欣賞自己的傑作,“長公主肆意玩弄別人還始亂終棄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你放p……唔!”
小巷裡重歸寂靜。
巷外,輕柳探頭探腦。
可他不會武功,五感不明,看不清也聽不清。
“欸,咱世子跟公主說什麼呢?”輕柳拽住暗衛首領,低聲問。
暗衛首領不甚在意:“算賬什麼的。”
“真的?”輕柳有點不放心,“世子不會對長樂帝姬餘情未了吧……”
畢竟兩人談過,愛過,那長樂公主又生得漂亮。只要嬌滴滴地撒個嬌,怕是什麼氣都沒了。
何況謝雲淮看上去仍舊對公主有興趣。
“對漂亮的女人有興致不是很正常麼。”暗衛首領擦著劍,哼笑道,“得不到才惦記,得到了就不稀罕了,擔心什麼。而且世子最近不是對宋家小姐也很感興趣麼,昨日世子可是在書房裡頭盯著宋小姐的畫像盯好半天呢。”
輕柳這才稍稍放下心。
也是。
就算再喜歡,得知自己只是別人續命的工具,一切只是虛假的利用,哪裡還會再愛呢?
沒多久,裡面傳出長公主罵罵咧咧的聲音:“……謝雲淮!”
謝雲淮神清氣爽地走出來,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輕柳趕忙撐著傘上前,瞄了眼謝雲淮唇邊殘留的口脂。謝雲淮冷漠睨了他一眼,輕柳一個激靈,連忙道:“世子,公主若是跟皇上告狀,治您的罪……”
謝雲淮嗤笑一聲。
“那就撕破臉吧。”
輕柳一驚,壓低聲音道:“現在不能撕破臉,王爺還沒準備好呢,現在就打可沒那麼多勝算……您可不能徹底激怒了皇室呀!”
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聽進去多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輕柳在心中暗罵一聲目光短淺,從窮書生搖身一變成了王世子就飄了,一點都不沉穩……簡直愚蠢。
可是眼下又只能哄著他,囂張可以,但別太過火。在沒有完全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