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宮宴上瞪她……一會兒讓雲裳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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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竹酒入口清冽,並不辛辣,虞清顏一不小心多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酒勁兒才慢慢反了上來。腦袋昏沉沉的,她偷摸從後門溜出去醒醒酒。
踏出溫暖的宮殿,清冽的冷空氣裹挾著未融化的雪的味道撲面而來。虞清顏深吸一口冷空氣,胸腔裡淤堵的憋悶感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她屏退左右,一個人在御花園裡漫無目的地走。
熱鬧非凡的絲竹聲漸漸遠去,虞清顏踩著咯吱咯吱的雪,踩出一串長長的腳印。她慢慢地踩,慢慢地走,安靜的星空之下,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走累了,就隨便靠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仰頭望星星。
她曾有老婆的,但是被她弄丟了。
也是活該,是她不配有那麼好的老婆。
說是來醒酒,最後還是叫了路過的宮人給她端來酒壺。淡淡的竹香味,有點像她給謝雲淮買的香膏的味道。
這些日子虞清顏想了很多,也想過去找他,將事實全都告訴他。可是一想到那冷漠陌生的眼神……虞清顏就慫了。
慫貨沒老婆。
虞清顏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此刻不論說什麼,感覺都像是藉口——人家是平民的時候說拋棄就拋棄了,等成攝政王世子了就追上去說自己有苦衷了?
她鬱悶地喝了口酒。
而且權勢滔天的攝政王的世子……這身份似乎跟公主也不怎麼配。
又喝了半瓶,眼前的酒壺都重影了。虞清顏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往回走。路過一處亭子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東倒西歪的腳步一剎。
虞清顏躡手躡腳躲在樹後,自以為隱秘地從這棵換到那棵,最後躲在柱子後。片刻,悄咪咪探出腦袋。
亭內,裹著黑色狐裘披風的美人單手支頤,似乎睡著了。
……也喝多了嗎?
這酒確實挺醉人的。
她四下望了望,附近沒有人,立即上前,一屁股坐到美人的對面。
空氣裡散發著淡淡的青竹味,是虞清顏給他買的香膏味道。她託著腮認真地看著謝雲淮,眼睛一眨不眨。
熟睡的貌美前妻不會對她露出那樣冷漠的眼神,似乎還是曾經那個賢惠的小白花。
視線從他的眉眼、鼻樑一點點劃過,最終落在那淡粉色的柔軟唇瓣上。
虞清顏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沒忍住,探身過去小心翼翼地親了一口。
唔。
她咂麼咂麼嘴。
跟印象裡一樣好親。
樹梢落雪,把虞清顏嚇得一個激靈,酒也醒了幾分。看著眼前在睡夢中被自己佔了便宜的世子殿下,虞清顏羞恥捂臉,心虛溜走了。
滿身青竹味酒氣的小醉鬼離開之後,謝雲淮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世子殿下!”輕柳抱著酒壺匆匆回來,見謝雲淮還在原地,鬆了口氣,“您要的酒。”
酒香清冽,縈繞著淡淡的青竹味。
謝雲淮抿了抿唇。
輕柳疑惑地看著面無表情的世子微紅的耳廓,有些疑惑。
這酒這麼烈的麼,一口就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