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銀鴻自信滿滿的提議,卻遭到了王猛的拒絕,理由還是等待朝廷的回覆。
蒯龍在京都統帥三軍防衛,在王猛看來,蒯龍就算不能前來西疆,必定也有所籌謀。
當日,信使送達之後,晚上兵部和戶部就已經開始籌集兵源和糧草,訊息已經送來,所以他並不著急。
相比之前的戰事補給,這次已經非常及時,他確信這裡面一定是蒯龍在其中起了作用。
既然如此,現在戰事也在僵持階段,他反而沒那麼著急。
孔銀鴻無奈離開將軍府,也沒有回駐地,而是在西涼城找了個酒館,獨自鬱悶的喝酒。
雖然他已經猜測王猛不急的原因,還是在延續之前鎮西侯在西疆的策略,不止戰是為了更多的穩定。
迫於先帝的壓力,和相簿達成協議停戰,接連而來的鳳岐入侵成了事實,更難證實了當初鎮西侯的策略。
他也很無奈,這樣的戰事不會有絕對的勝利,也就不會有絕對的戰功,他能想到的潛伏至鳳岐騎兵後面殲敵的計策,就像王猛所言,也僅是解燃眉之急。
如果最早能在鳳岐第一次進攻的時候使用這個計策,或許還能有恐嚇鳳岐的作用,現在也不過只是能達到暫時的一次戰役勝利,並不能根除真正的戰爭。
然而,要根除戰爭的辦法就只能是大蜀國深入大草原,徹底的將鳳岐對大草原的統治瓦解。
這一點,孔銀鴻自己也知道,他是做不到的。他也不相信,大蜀國有誰能做到。
如此延綿不斷的無期之戰,對他而言,想要依靠戰功免去丹虹清的罪責就遙遙無期了。
酒館老闆是老熟人,也是他曾經“叛逃”後在封圖城聯絡到的暗子。此人既不是朝廷的暗探,也不是西征大軍的暗探,而是曾經鎮西侯的部下。
原本官職就不高,而且做的就是後勤補給,所以在相簿軍士中並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據說是鎮西侯府發生鉅變之後就離開了軍隊,留在封圖城中經營酒館。
此刻見孔銀鴻一臉鬱悶,便上前攀談。
孔銀鴻也不瞞他,把自己的鬱悶說給了對方聽。
酒館老闆聽了之後,卻是很平淡的笑笑,問道:“如果你是王猛大將軍,你會怎麼做?”
孔銀鴻也知道酒館老闆是在開解他,說道:“我也知曉大將軍是在延續當年鎮西侯的策略,但真的就沒辦法解決了嗎?”
“你還是太年輕了。要沉住氣,相信會有辦法的!”酒館老闆安慰道:“跟隨鎮西侯他老人家十載邊疆征戰,雖然我極少上戰場,但我記得他老人家說過一句話,戰場不一定是刀槍劍戟的對抗,也有人心。”
孔銀鴻聽不太明白,因為他知道酒館老闆所說的人心,肯定不是什麼城中居民感念大蜀國皇恩的忠誠之心,但這個心到底是指的什麼。他不知道,也無從問起。
“鎮西侯能威懾西疆,但凡在徵西大軍中時間久的軍士都知道,他老人家一柄大刀都很少抬出掛在馬上,但不管是當年相簿最勇猛的戰士還是我大蜀國的將軍,看見他都要以禮相待。說句誇張一些的話,鎮西侯單騎進入草原,相簿都不敢動他一根汗毛。這也是人心!慢慢體會吧!”酒館老闆拍了拍他的肩,“心胸狹窄,就算你再狠辣,也最多隻能是將軍到頂了!”
酒館老闆和孔銀鴻的對話看似什麼具體的事都沒說,但卻像重錘砸在他心裡。
他第一次出征西疆立功受獎,丹虹清暗示他提議讓陛下賜婚至今,他所有的戰事都是為戰而戰,根本就沒有放開格局去考慮。
反觀蒯龍,從得知自己指腹為婚的丹虹清轉而嫁給他,從最初的憤怒乃至兩個妹妹成為蒯龍的侍官,給他出謀隱藏身份潛入封圖城,一直到現在,蒯龍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