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平兒,住手”的是蒯龍。
叫“孔夫人,住手”的是突如其來的長公主佘宇晨。
就算心頭再不爽,剛才賈平兒“碰巧”躲了過去,丹虹清也不得不住手,對著佘宇晨施禮,“見過安晨公主殿下。”
“孔夫人,新婚燕爾,你一個人前來公爵府上,是不是太不把本朝的禮制放在眼裡了?”佘宇晨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直接就責問道。
丹虹清自知理虧,連聲告罪。
儘管武將在某些方面可以有一些特權,但並不是就可以任意妄為。
蒯龍終究還是要顧忌今後,幫忙圓場,“公主殿下,孔夫人是來看望我的兩位侍官的。”
孔雅嵐連忙也說道:“公主殿下,我家嫂子的確是順路過來看望我們姐妹倆,並非是特意進公爵府上的。”
然而丹虹清似乎根本不領情,說道:“公主殿下,我就是來找蒯龍的。一個靠著祖上蔭庇的廢物,實在搞不懂聖上為何還要封他子爵,甚至把我兩個夫家妹妹許給他做侍官。”
佘宇晨卻是冷冷的回道:“曾經鎮西侯為大蜀國守住西疆如此多年,未丟失一城。可自從他過世,這西疆一天不如一天。你丹家或者孔家有這個能力嗎?”
“殿下,臣就算新婚,也願領兵出征,為我大蜀國收復失地,懇請殿下向聖上諫言,臣和臣的夫君一定會為大蜀國將所有失去的城池收回。”
丹虹清抱拳非常堅定的說道。
看得蒯龍的心裡很是一驚,恐怕這丹虹清一出孔家大門,安晨公主就已經出宮了,就那麼巧合一起到了他這裡?
還一唱一和的演了這出戏。
丹虹清應該並不知道,安晨公主要的就是她這句話。
果然,佘宇晨似乎語氣緩和了不少。“孔夫人,新婚燕爾,還是把蜜月度過之後,我定當向陛下諫言,孔銀鴻將軍和他夫人丹虹清副將,赤誠一片。”
“多謝殿下,微臣這就告退,靜候公主的訊息!”丹虹清說完又狠狠的瞪了蒯龍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蒯龍,想讓我後悔,你做夢去吧!”
丹虹清說完,轉身便走。
穿著軍靴的腳步聲異常響亮,完全不像上次出征,蒯龍為她送行之時的柔弱感。
這個背影讓蒯龍心頭巨震,佘宇晨的話刺激丹虹清所帶來的這個請命出戰,完全是不理智的。
而丹虹清最後的那句話,更像是在宣戰。
只不過她以為是在對蒯龍示威,實際上她這個行為就是朝廷想要的結果,只是沒想到孔銀鴻沒來,反而丹虹清前來了。
佘宇晨卻是轉過頭,看向蒯龍說道:“弟弟,子爵的封號是朝廷的賞賜,不要介意丹副將的不甘。朝中不少人都對此頗有微詞,陛下都一力壓下。這是老侯爺帶給後輩的福祉,你只管安心就是了。”
蒯龍連忙施禮道:“臣從無任何猜想,只求安穩度日,無奈世事多變。就連恩科之路,也因這子爵名分再無可能,也難怪朝中有人不滿,孔夫人更是直言表達。”
“封你子爵,並非是斷你恩科,實則是你該有的。家中已無長輩,陛下又怎麼能讓老侯爺在天之靈心寒呢!”
佘宇晨說完,視線轉向一直在旁邊的孔家兩姐妹,平淡的說道“你二人要儘快適應子爵大人侍官的身份,莫要有一些不該有的行為生出事端,到時候你家哥哥可就要找子爵的麻煩了。”
孔雅嵐心頭暗暗嘆息一聲,她不像妹妹衝動,心思細膩,此刻也隱隱覺得她們兩姐妹被賜給蒯龍這個新晉子爵,不是簡單的安撫,而是另有深意的。
只是安晨公主的詢問,她們又不能不答,輕聲說道:“我們姐妹本是庶出,能在子爵大人身邊,已經是很幸運了,絕不敢也不會有任何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