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輕輕,竟然如此狠毒,舍一城!他怎麼不捨了他鎮西公府!”
蒯龍冷笑道:“蒯龍自幼獨自長大,鎮西公府是什麼樣,各位的眼睛看不到嗎?可有奢靡?可有向陛下和各位述過一次苦?”
“那也不是你提出舍一城,如此荒謬言論的理由。”
“既然你說舍了鎮西公府,那好!”蒯龍一撩衣袍跪了下來,“請聖上收回鎮西公府,剝了蒯龍子爵身份,蒯龍自會以一平民身份護我大蜀!”
佘瑤女帝一驚,蒯龍的果決與應對,完全超出了她的預計。
自己辛辛苦苦的把鎮西侯追封為鎮西公,就是希望之前的鎮西軍士能齊心,封賞蒯龍的子爵也是皇恩浩蕩,萬萬沒想到蒯龍直接就刨底,要放棄一切身份,甚至連祖上的陰德都拋棄。
別說蒯龍上殿是為了獻計獻策,就算是真的犯了殺頭的罪,她都要寬恕,以此來籠絡人心。
卻被這些吵吵嚷嚷的人逼的蒯龍直接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
佘瑤手掌在龍案上一拍,嚇得整個大殿上所有人全都跪下,“陛下息怒”。
這原本只是一個禮制要求,然而佘瑤卻沒有照例讓他們起身,而是從龍案後走出,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腳步緩慢,但每一下都敲在了眾人的心坎上,不知道佘瑤為何突然如此大的怒氣。
直到腳步停下,佘瑤女帝的聲音才傳出,“朝堂之上,議論如何應對外敵,爾等不思策略,反而處處對獻計的子爵出言不遜,難道你們有比他的提議更好的策略,還是說你們誰能替朕將西疆之事抹平?”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
然而低頭的蒯龍卻暗自嘆息,言官呢?在哪兒?這個時候不應該出來給聖上諫言嗎?
可是,朝堂上的寂靜卻越來越盛。
佘瑤發完火之後,忽然開口問道:“蒯龍,以你之見,此戰如何舍一城?”
“陛下,臣已擬好策略,請聖上過目。”蒯龍無奈,只好拿出最後的一道應對之策。
當蒯龍從懷中摸出奏摺舉過頭頂的時候,佘瑤眼皮不住的亂跳,語氣不善的說道:“蒯龍,你不是來謝恩的,是來給朕出難題的吧!”
“回稟陛下”蒯龍舉著奏摺,說道:“蒯家世代只知護國,微臣既已受皇恩被封子爵,自當是要以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