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庫卜終究沒有衝動,這黑夜之中四周有沒有伏兵尚且不知道,剛才畢舊無聲無息的出現他們面前,就足以說明他們三人根本討不到好。
“蒯龍,你最好想清楚。屠城的結果,你將是萬世罪人!”松庫卜冷冷的說道。
蒯龍雙眼直視松庫卜,“君命,不要不感念皇恩浩蕩之城!”
“好一個君命!”松庫卜收起馬刀,“明日,我便四門敞開,看看你如何屠城的。”
松庫卜招呼他的手下轉身離開。
遠遠的身後傳來蒯龍的聲音,“限你三日,三日之後冰雪灌城!”
營帳前,蒯龍拿起酒壺,咕咚狠狠的也灌了一大口,“睡覺!”
滿以為是豪情壯語的幾兄弟,包括丹虹清全傻眼了!
“睡,睡覺?”
蒯龍轉身就走進了營帳,“你們愛睡不睡!”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轉身也走了進去。
留下丹虹清,不知道該不該進賬。
這兩日,她困了也會進營帳打盹。這個時候,不管是蒯龍還是他的親衛都不會進來,只有她在帳外,親衛才會輪流進去休息。
而蒯龍卻一直就坐在營帳外,雖然有厚厚的毛氈,但他也是想睡就睡,從沒說過要進營帳之中。
但今晚卻主動的進了營帳,這讓丹虹清眼睛閃了閃,可是看到月光下白雪遍野,她又失望的低下了頭。
丹虹清在營帳外的毛氈上坐了一夜,次日清晨,當第一抹陽光溫暖她的臉時,她醒來才發現,營帳已經撤了。裡面堆滿了成捆的箭矢。
火堆上一鍋肉湯飄著香味,抬眼看去,蒯龍就站在她身前不遠,但眼睛卻直視著城牆方向。
南城門上擠滿了相簿士兵,黑壓壓的一片幾乎分辨不出誰是誰!
蒯龍似乎被丹虹清醒來起身的動作驚動了,腳步開始向前移動。他的身上揹著一把綵線纏繞的長弓弓,手上拿著一把硬弓,翻身上馬。
這才回身對丹虹清說道:“一會兒你就負責運送箭矢。”
身邊蒯龍的四個親衛,也同時翻身上馬,她才發現五匹馬的兩側全掛滿了箭筒。
五騎向前,不緊不慢,然而丹虹清就算看著背影也讓她倍感壓抑。
蒯龍的馬前行到離城牆五十丈停了下來,拉起馬頭,對著城牆上大聲吼道:“松庫卜,讓我看看你的勇士的熱血有多少可流!別像個懦夫一樣!”
而蒯龍的四個親衛,他的四個師兄弟卻再前行了十丈,剛好在軍中好手的射程邊沿。
只見其中一人,點燃了一小簇的棉布,捆在箭矢前端,拉弓射箭,剛好落在城門下的雪堆上。
從城牆上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一小簇的火布,僅僅兩個呼吸就熄滅了。
可是,城門下的雪堆也融化了一個小坑。
站在城牆之上的松庫卜,昨晚回來之後就一直想不明白,蒯龍為什麼敢於用這樣的方式屠城。
前無古人的屠城方式,簡直是駭人聽聞!
就像蒯龍所說的,他可以率士兵離開西涼城,但西城門外的陷馬坑,他現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以離開,但行軍的速度和東城門一樣緩慢。如果要繞開那些陷馬坑或者東城門外的那逐漸逼近的圓木陣,只有兩條路,北城門和南城門方向。
北城門雪崩而來的雪堆讓城門只有只有一里的狹窄通道,前後被堵,那就是死路一條。雪堆是無法攀爬的,只能深陷其中。
除此之外,南城門就只有六人,而現在還留了一個人在後方,他實在想不明白蒯龍到底要怎麼才能阻攔他。
開啟東城門,松庫卜發覺東城門的大蜀國將士似乎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就連挖溝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