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龍在大殿上的慷慨,讓這個未滿十六歲的少年狠狠的抓了一把眾人的讚賞 。
正如佘瑤女帝的擔憂一般,文官派系對蒯龍的支援,讓她心裡很是不安。
一直在考慮如何安撫他,施恩威壓丹家和孔家,卻忽視了蒯龍這個少年。
或許其他豪門之後在這個情況下,會萎靡不振。
但蒯龍出身的環境,少年兒時所受的教育,與一般人可不一樣。
下朝之後,第一時間把安晨公主叫到御書房。
“安晨,你怎麼看待蒯龍準備參加恩科的事?”
“回稟陛下,這自然是好事。鎮西侯世子能再為朝廷出力,且其忠心赤誠,若有一日,還可在文官中佔據一席之地,正好壓一壓那些只知道胡言亂語的多嘴言官。”
“你是這麼看的?”佘瑤語氣中略帶了一絲凝重。
佘宇晨聞言,猛的一震,偷眼看了一眼端坐在龍椅上的母親。
“兒臣心思有所不及,還請陛下指點。”
佘瑤從龍案後站起,對書房內的侍從揮了揮手,所有人全都領旨離開。
她這才說道:“你可知當年鎮西侯府在本朝是何等狀況?”
佘宇晨略一沉吟,說道:“當年兒臣還小,但也依稀記得,鎮西侯威風八面,言出必行,朝中大臣就算是文官派系也對鎮西侯不敢多言。”
“朕當年也是看鎮西侯世代忠良,在朝中一言九鼎,甚是欣慰!”
佘瑤這一句話,讓安晨皺起了眉頭。
什麼叫在朝中一言九鼎?
大蜀國之中,朝堂之上,只有皇帝才能一言九鼎,什麼時候一個鎮西侯能一言九鼎了?
她瞬間有些明白母親是什麼意思了。
“若是蒯龍能高中,進入文官派系,鎮西侯的影響力就不只是武將,還會......”
“這鎮西侯威名不是說出來的,該當如此!”
“這大蜀國乃是佘家的大蜀國,不是蒯家的......”
“住嘴!”佘瑤女帝輕呵一聲,“臣子盡忠,身為皇室應該欣慰。也應該有所安撫,是朕忽視了。”
佘宇晨愣神了片刻,還沒有想明白母親所言是什麼。
直到眼神在佘瑤女帝的眼角中看到了淺淺的魚尾紋越來越深,終於明白了什麼意思。
“陛下的意思,安晨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
“請陛下放心,兒臣這就去督辦工部,稍後去國廟接鎮西侯世子回府,我這個當姐姐的,陪一陪世子,讓他心情能好轉一些。”
“嗯,小小年紀揹負得太多了。”佘瑤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另,孔家的婚宴,讓李總管去頒旨,你可去看看旨意有沒有擬好。”
佘宇晨領旨退出御書房,開啟門,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禁軍統領邵文傑。
邵文傑躬身後退了兩步。
佘宇晨也沒在意,只是點點頭,就去尋皇宮總管李沛去了。
看到安晨公主遠去的背影,邵文傑這才對身後的禁軍揮了揮手,各回其位。
透過門縫,看見佘瑤女帝已經返回龍案坐下,處理奏摺。
當下叫來當班的小頭目,低聲耳語了幾句,轉身也走了。
蒯龍從朝堂之上返回,剛回到國廟,賈平兒卻瞬間神情緊張起來,注視著供奉著鎮西侯府牌位的後面。
蒯龍回身看了一眼,並無守衛跟隨,說道:“平兒,把殿門關上,我要靜一靜。”
賈平兒眼神向牌位後面示意了一下,蒯龍點點頭,一擺頭,示意她先出去。
等到賈平兒離開,殿門輕輕的關上,蒯龍才開口道:“出來吧。”
一個一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