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山道旁邊的草叢中,蒯龍和孫思奉屏住呼吸,隱匿在其中,眼睛透過雜草的縫隙,緊緊盯著上山的路徑。
慢慢的兩個身影緩緩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當頭的就是蒯龍的長女蒯雙月,落後一步的一箇中年人,蒯龍卻並不認識。
兩人一前一後,但兩人的臉色看上去卻截然不同。
雙月的臉色冰寒,但身後那中年卻顯得有些詭異,似乎在雙月看不見他的時候,露出的神色非常得意。
蒯龍暗自奇怪,明善在南疆被雙月截停,身為左輔大臣,雙月的老師,難道不應該一直在雙月身邊嗎?怎麼會有一箇中年人陪在雙月身邊。
“雙月,你總往這日照峰上來看那個老東西幹什麼。他都不承認你父親是他徒弟......”中年男子的聲音,讓伏在草叢中的快樂和孫思奉瞪大了雙眼,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和很明顯,在那個小院中,很可能就住著江應天。
這場景和南山山頂何其相似,剛開始兩人並沒有察覺,現在聽到這話,震驚程度果然不同一般。
“真的還活著!”蒯龍用低到只有他和孫思奉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孫思奉現在心情非常複雜,看蒯龍有馬上起身的動作,也顧不上禮節,連忙一手拿住了蒯龍的臂膀,低語道:“陛下,彆著急!”
蒯龍還沒反應,就聽見蒯雙月冷冷的說道“住口!蒯明道,你不要以為你是我堂叔就可以胡亂插話,記住你的身份。還輪不到你來管本宮要做什麼!”
“雙月,我好歹也是你堂叔,這老東西把蒯家就視為奴才。不值得你請前來拜訪,現在能活命,也是因為你母親需要他手中隱藏的後手,依我看,能讓他活著,也是爺爺心慈手軟!早就該千刀萬剮了!”
“蒯明道!”蒯雙月停下腳步,怒斥道:“本宮的父皇和母親要怎麼做,是你這個做奴才的能說的嗎?”
“沒了江應天,蒯家一樣能助力你母親重塑大蜀國不倒的千年帝皇。你怎麼還不明白!”蒯明道也是有些被逼急了,可話一出口,迎來的卻是蒯雙月的一個耳光。
“蒯明道,本宮說得還不夠明顯嗎?當年我父皇一人在京都的時候,蒯家人在哪兒?”蒯雙月雙眼都要冒出火來。
如果不是擔心把真相說出來,會帶來不知道什麼後果,蒯雙月已經很想一刀砍了這個蒯家的人。
蒯明道愣了愣,不再說話。
蒯雙月忍住心頭的怒火,繼續向著山頂的小院而去。
而山頂上原本幾個瞭望哨的人,聽到這邊的爭吵聲,全都跑了過來,正好撞上蒯明道的怒火,怒罵道:“滾,都滾!”
瞭望哨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少爺,我們......”
“都滾下山,整天有什麼好看的!滾!”蒯明道不等他們說完,指著盤山道的方向。
這些人一看蒯家少爺發火,悻悻的離開了山頂。
草叢中的蒯龍和孫思奉一看這個機會,沒想到這個蒯明道還居然“助力”了一把,等蒯雙月和蒯明道進入小院,幾個隨行的護衛站在小院外邊,兩人悄悄的靠近小院的院牆。
“陛下,您還是先別進去。萬一......在裡面,你該怎麼面對?”孫思奉勸道。
他是擔心萬一師父江應天動手,蒯龍肯定是有進無出,而他自持現在可以在師父江應天手下輕鬆離開。
蒯龍停下想了想,“師兄,我說過了。江應天還沒有讓朕要殺他的理由。”
現在院子裡面到底是什麼狀況還不清楚,而且那個蒯家的蒯明道聽剛才和雙月的對話,是蒯家和他同輩的堂兄。只是記憶太久遠,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大伯蒯聖飛的兒子。
但李沛所說和蒯聖熙所做,讓他堅信,他並非蒯家的親生子,見女兒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