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城中,有在南疆的公孫氏這個行商家族的支援,加上已經在城中的蒯龍的師兄董澤,暗地裡已經有幾千人混入補給民夫之中,悄悄的進了相州城中。
第八日的戌時,夜幕籠罩相州城中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毫無徵兆的來臨。火光沖天而起,濃濃的黑煙直衝雲霄,彷彿要將整個天空都染黑一般。
儘管發現得還不算太晚,火勢並沒有蔓延開來,但由於失火的乃是一家規模頗大的布莊,店內堆積如山的布料被水澆滅之後,濃煙遲遲未能散去,依舊瀰漫在城市上空,給人們帶來一種壓抑而不安的感覺。
一直密切關注著城外蜀軍動靜的張凡如,原本擔心這場失火會是敵軍發起進攻的訊號。但當他發現城外的蜀國大軍在火災發生後並無異動時,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稍稍落定一些。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返回城主府準備休息。
然而,就在相州城內所有人都認為這場火災只是一個意外事件之時,南蜀國派出刺探蜀國大軍的所有探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遭到擒拿!
過去的十幾日裡,這些探子一直能夠較為輕鬆地查探到蜀國大軍的動向,併成功將情報傳遞迴城。漸漸地,他們開始變得麻痺大意起來,自以為已經完全掌握了在蜀軍四周活動而不被察覺的技巧,可以瞞天過海。可正是這種輕敵心理,最終讓他們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就在失火後的兩個時辰之後,蜀國大軍如同幽靈般悄然出動,迅速朝著相州城逼近。由於探子盡數被俘,相州城的守衛對蜀軍的行動一無所知。
待到守城士兵察覺到異樣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此時的蜀國大軍早已兵臨城下,分別在北城門和東城門兩處將整座相州城圍得水洩不通,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張凡如被親衛叫醒,得知眼下情況,意識到局勢緊迫,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下達命令,讓各路將軍火速趕往北方和東方兩個方向加強駐守,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這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戰鬥。
然而,令張凡如感到詫異和不安的是,蜀國大軍雖然已經將城池團團圍住,但卻並沒有發動攻擊。
城牆上的張凡如放眼望去,只見各種攻城的器械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一眼望不到盡頭。這些器械種類繁多,有高聳入雲的投石車,巨大無比的衝撞車,還有能夠發射巨型弩箭的床弩等等,它們緊密地分佈在一起,彷彿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張凡如心中暗自驚歎,如此眾多且精良的攻城器械,足以覆蓋東、北兩個城牆所有的牆面,而且誰也不知道蜀軍是否還有其他備用的攻城利器隱藏在暗處。
想到這裡,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漸漸升上了正空,熾熱的陽光灑在大地上,讓人感覺燥熱難耐。
就在這時,北城門方向的蜀國軍陣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密集的軍隊開始向兩側分開,一匹雪白的駿馬踏著輕快的步伐緩緩駛出,馬上端坐一人,正是蒯龍。
蒯龍身著獅紋虎頭肩鎧甲,揹負神弓,明黃的頭盔、馬鞍和靴子顯示他帝皇的身份。
只聽一名聲音洪亮計程車兵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張凡如,陛下親臨南疆,還不快快出來接駕!”
聽到這話,張凡如頓時怒不可遏,他瞪大雙眼,指著蒯龍大罵道:“蒯龍小兒,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口出狂言!朕也是堂堂南蜀國的皇帝,豈會怕了你這等鼠輩!”
話音剛落,只見蒯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取下神弓,搭上黑色箭矢,拉動弓弦,一道黑影如同閃電一般從神弓中激射而出,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直奔城門上方懸掛的“相州”二字而去。
黑箭射中,城樓微微一顫,似乎並無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