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忠被帶走的時候,心中不甘,依然大聲叫喊著。
他沒想到拿出蒯鵬舉來威脅,張恩鵬不但不受威脅,反而讓人把他抓了起來。
要說人心和人性,他連蒯鵬舉和張恩鵬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就憑著自以為是的感覺,怎麼可能達成所願。
張恩鵬收回目光,走到營帳中的案桌前,讓親衛備下筆墨紙硯。
龍帝一直看著張恩鵬,並沒有說話。
不多一會兒,張恩鵬停下筆,叫來親衛,“快馬送回京都府邸。”
親衛走了之後,張恩鵬才解釋道:“我讓師弟們都先過來,大家商量一下,如果師弟們都同意,也能節省點時間。”
龍帝微微點頭,沒有再多言。他知道,張恩鵬此舉是出於無奈,畢竟,當下他們師兄弟之間,因為假冒江應天的“遺命”很可能會成為勁敵。
但到現在為止,至少張恩鵬對當年短暫的師兄弟情感,還是留有一份依戀。
一天之後,馬山的殘軍出現在視野當中,但他的殘軍身後卻還有大批的兵馬移動,看旗幟就知道是龍國的東域魏玉華的大軍和北域易鳳英的大軍。
這樣子不用說都知道是魏玉華和易鳳英的大軍押著馬山的殘軍前行,沒多久,王志俊一騎先到了大營覆命。
“陛下,馬師叔的大軍已經到了。東英王和平東王一路護送而來。”這話說得很是委婉,張恩鵬當然知道護送是什麼意思。
馬山的大軍在一里之外停下,他單人單騎,垂頭喪氣,看到張恩鵬和龍帝,顯然已經知道龍帝也在,臉色蒼白單膝跪地,低聲道:“師兄,對不起,我給師兄弟們丟臉了。但,這全部都是後勤跟不上。這蒯鵬舉下令加速推進,後勤又跟不上......”
話說到這兒,可能意識到龍帝也在,眼神瞄了一眼,卻止住了話題。
“師弟,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張恩鵬心頭當然知道原因,帶著一絲寬厚的笑容,說道:“你看小師弟也在呢!快起來敘敘舊。”
馬山站起身,目光在龍帝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坐到了一邊低下頭來,卻不再言語。
不管什麼原因,輸了就是輸了,現在他也沒什麼臉面和誰敘舊。
龍帝望著馬山,心中波瀾不驚,也並無責備。畢竟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那個假冒的“江應天”。
看到馬山現在的狀況,為了緩解師兄的尷尬,開口道:“馬師兄,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蒯鵬舉的冒進之舉也是相信馬師兄的能力。如果沒有北域大軍截斷後路,輸贏也未必。”
馬山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張恩鵬剛想開口,龍帝抬手製止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馬師兄,你回來之前,我和二師兄商議了一下,準備去日照群島找大師兄,你怎麼看?”
馬山的眼神看向二師兄張恩鵬,他還並不知道京都傳出大師兄去日照群島的訊息。
張恩鵬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說明這個訊息是小師弟傳出來的,否則師兄弟們很可能有所懷疑。點了點頭,說道:“近日京都有訊息傳出,大師兄到了南疆海外的日照群島。”
馬山眉頭皺到一起,“就我們三人去嗎?”
“我已經寫信讓京都的師弟們都過來,大家一起去。”張恩鵬解釋道。
“那陛下,蒯鵬舉那邊怎麼辦?萬一......”馬山眼睛斜看向龍帝。
看到這個狀況,龍帝心裡暗歎了一聲,這就是張恩鵬因為一大幫師弟的前途,瞻前顧後真正的原因了。
張恩鵬心裡也同樣的明白了馬山此刻沒說完話是什麼意思,馬山就是師弟們當中希望能出仕為官的人之一。
師父不在了,彌留之際甚至連在外的大師兄、董澤、孫思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