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龍返回京都之後,就沒有回過安圖王府,反而在議政院一直待著。
雖然佘宇晨已經將朝政的打理暫時交給他,但畢竟南山之行,蒯龍已經安排了施恩前往,右輔韋昕還在朝中,他還是特意的諸事都和韋昕商議,不求獨斷。否則,離開京都良久,這朝中大臣的來來往往他只在各方的信件中所知,並無真實的接觸。
別的暫且不論,單是皇宮總管李沛離奇死去就很奇怪,而且朝中無人把此訊息傳到西疆。
他不信所有人都能統一口徑,全都瞞著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宮中並沒有把這個訊息公佈。
畢竟是皇宮總管,並非一定要時刻出現在朝臣面前,而且時間還就是前一個月。
而這個時候,自己還忙著照看即將臨盆的孔雅嵐。非緊急事件,自己也是多有懈怠。
當著韋昕還在,命人把暫時羈押的戶部侍郎高峰帶了過來。
高峰被河曲軍士兵帶來的時候,還一臉的傲慢,但閃躲的眼神卻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慌張。
“高侍郎,念在你兒子是親王的份上,本王和右輔大人不為難你。”蒯龍首先安撫了一下他,再說道:“你在內宮中執劍奔行,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蒯龍,不要以為你是安圖王,同樣是臣子。老夫好歹也是皇親貴胄,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我還沒有追究你帶兵擅闖皇宮之罪!”高峰鼓足了勇氣說道。
蒯龍笑了笑,如此簸土揚沙?之輩,當初能被佘宇晨選中他兒子,也是因為無論如何他也翻不起大浪,卻不曾想當年正陽門的教訓一點也不記得。
旁邊王猛上前一步,冷聲詢問道:“高峰,本將軍有沒有資格?”
高峰卻不敢答話了。
就聽王猛說道:“對你,本大將軍沒有過多幹涉,出入悅華宮也就算了,畢竟高親王是你親子,可是你在內宮執劍而行,犯的可是死罪!”
高峰嚇了一跳,但依然嘴硬道:“那又如何?如今陛下身子欠安,我兒,高親王在內宮中照顧陛下,我奉命護衛有什麼錯?”
蒯龍卻淡然的說道:“高峰,給你臉了是不是?高親王是陛下丈夫,本王不好對他不禮貌。就你,殺了你又如何?難道本王還擔心高親王要對付我嗎?”
此話一出,高峰頓時連連後退,“蒯龍,你敢!你敢謀殺皇親貴胄。”
“謀殺!”蒯龍笑道,“你問問在座的,看看誰會以為本王殺你還需要謀殺?你若是好好說話,看在你‘皇親貴胄’的份上,本王饒你一條狗命也不過就是談笑之間的事。”
“蒯龍,你不過就是仗著你祖父鎮西侯的威名,要不然,你連我兒子也不如!如今小人得勢,我就這樣,看你敢把本官如何!”高峰豁出去了,他並不知道佘宇晨將朝政授權給了蒯龍。
蒯龍搖搖頭,這種人自以為是,怪不得佘宇晨對他極其放心。
正說話間,東營王易鳳英已經從張百川府中返回。蒯龍暫時沒有理睬高峰,聽著易鳳英說起前往張府的經過。
張百川只是“被休養”,並沒有撤了他的官職,只是因為左輔已經被明善替代。儘管是從西疆“逃回”京都,勢力依舊。
易鳳英前去,張百川似已經得到訊息,並沒有避而不見,反而淡然的說道:“安圖王要如何,老夫現在也干涉不了。要殺誰就殺,若要詢問老夫,一個字也沒有。除非他把老夫屈打成招,他想要什麼那就無所謂了。”
王猛在一邊笑道:“這老東西,還仗著三朝老臣,以為誰都不敢把他怎麼樣!”
蒯龍皺眉,“韋大人,怎麼看張百川的態度?”
“安圖王,老夫認為張百川並不是有什麼不敢說,而是不想說。今日發生的事,他必然已經知曉。陛下病重,他又豈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