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隨著聲聲震天響的吶喊,大蜀國軍士前行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氣勢如虹。
拉普王爺的目光在城牆上向下望去,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蒯龍的戰力如何他清楚,那些小部族逃到小瓦茨的不是沒有。但是,他始終認為那不過是小部族的驚恐,在草原上少有高處,而且冰雪覆蓋之下,幾萬和幾十萬大軍的區別,對於這些小部族而言,沒什麼區別。
根本沒想到蒯龍敢於在鳳岐大軍都要休養的深冬出現在他的小瓦茨城外。
自己這個小瓦茨,說是城池,不過就是土牆,草原上沒有巨石,無法像大蜀國一樣壘建高城,如果是騎兵衝刺,還可以做到阻攔的作用,但面對大蜀國的攻城器械,這些土牆根本就不是阻礙,只不過就是一些小障礙而已。
那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唯一的可能就是蒯龍並沒有攜帶攻城器械,然而怕什麼來什麼,中軍大旗兩邊,從騎兵後面推出的投石機,就讓他閉上了雙眼。
瞭望中軍之中,一身鎧甲的蒯龍,已經取下神弓,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之上,連一句喊話都沒有。
戰鼓聲中,蒯龍的羽箭就讓土城牆嘩啦啦拉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投石器械齊發,向著羽箭撕開的地方開啟了第一輪的進攻,不斷的撕開了城牆的豁口,不用半個時辰,小瓦茨就再無城可守。
城牆之上已經沒辦法站人,拉普都不得不返回城內,看著身後已經列隊整齊的騎兵,他沉默了。
對方大軍之中十餘萬精騎,側面還有兩個軍營紋絲未動。身為小瓦茨族的王爺,他不能只考慮個人的榮辱,整個部族的生死存亡都繫於他一念之間。
“王爺,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要出城應戰了。”一位將軍拱手施禮道。
“閉嘴!”拉普王爺怒喝一聲,打斷了將軍的話,“我們小瓦茨就算出戰,你有絕對把握全殲對方嗎?看看你身後計程車兵,再想想城中的老人婦孺,為了鳳岐死戰之後,他們都是鳳岐的財富,再沒有小瓦茨了。”
就在他怒斥的時候,一個探子急匆匆地跑來,跪倒在地:“王爺,大事不妙!聯絡丁目族和盧坡族計程車兵出城不遠就被大軍阻攔,根本沒辦法確認他們是否前來馳援。”
“什麼?!”拉普王爺聞言,身形一晃,幾乎栽倒在地,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這……這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但現實容不得他多想,城外的喊殺聲已經越來越近,大蜀軍的投石機還在不斷的撕開城牆,拉普王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慌亂,他知道,現在必須做出決定。
“傳令下去,所有戰士堅守城牆,如果大蜀國精騎一動,立即出城應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蜀軍攻入城內!”他大聲命令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身後的城牆發出最後的掙扎,連城門都已經倒塌,灰塵揚起,他甚至都可以透過灰塵看到對面“蒯”字旗下,蒯龍冰寒的面孔和嘲笑的眼神。
“王爺,他們停了。”忽然有軍士大聲喊道。
拉普不顧還在飛揚的灰塵前衝而出,站在倒塌的城牆口看向外面。
大蜀國的軍隊的確攻城器械的確停了,然而,精騎卻並沒有如意料之中一般的發起進攻前衝。但那些攻城的投石機的卻在馬匹的牽引下,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站在原地的蒯龍再次挽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如出一轍,城牆再次被撕開一個口子,投石機如法炮製。
“不!”他嘶吼一聲,蒯龍這根本不是在攻城,而是要死戰,用他大蜀國的軍士與小瓦茨的勇士在城內外進行一場無遮無攔的死戰。
戰後的小瓦茨還能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