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莫抽出匕首，輕輕在食指上一劃，一道血痕便出現了。
“哎呀，我手指受傷了。”她嬌笑著伸出自己的指尖。
“墨墨，快來給我治療呀。”
齊墨低下頭，掩蓋眼裡的冷意和噁心。
他再抬眼，又恢復成翩翩君子的模樣。嘴角銜著一抹得體的笑容。
他走到莫身邊，隔空揮了一下手，指尖的傷口便快速癒合。
莫驚奇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曖昧地從下到上掃了眼齊墨，最終停留到他的眼睛。
“真沒想到，隨手抓的幾個人，竟然有一個異能者！”
“哈哈哈......”
“好好好！連老天都在幫我。”
齊墨冷眼瞧著莫咧開嘴得意的樣子，情不自禁腦海裡便浮現出江溱溱的模樣——嬌小，勇敢，善良，純粹，還有一些小聰明。
他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莫這個人，還真不能和他的溱溱比。
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想到當時的場景，他沉下語氣。
“如今我已和莫達成了協議，我唯一一個要求就是治癒你。”
協議？難道齊墨已經暴露自己有異能了？
江溱溱未免嘆出一口氣。
“齊墨，你抓疼我了。”
齊墨恍然回神，鬆了些力道，“現在可好些了？”
“嗯。”
江溱溱盯著前面的牆壁。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正處於一片暖洋洋之中，傳來的癢意是她所熟悉的——這是傷口快要癒合的表現。
齊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明明他......
江溱溱閉上眼，不再掙扎，安心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齊墨。”
她還是沒忍住開口。
“嗯？”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好的已經讓她有些看不清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身後的人一直沒有說話，似是在思考。
不知為何，江溱溱又感覺到昏昏欲睡。似乎和上一次在沙漠中治療時的感覺一樣。
等到懷裡的人陷入了綿長的呼吸中，齊墨才睜開了眼，眼底有著難以忽視的紅血絲。
但他的眼睛正溫柔地注視著江溱溱的發頂。
“溱溱，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勇敢，也......”
也更有趣。
他在心裡默默補充完，閉上眼繼續投入到對傷口的治癒中。
治療完成後，齊墨輕輕挪動了位置，在這裡，他能夠清晰地看見江溱溱的睡顏，恬靜，美好。彷彿周遭的一切傷害都與她無關。
“你不說話的樣子，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一聲輕笑響起。
齊墨將她額前溼潤的碎髮撥開，仔細看著她的五官。
“不知為何，我越來越捨不得了......”
“我看著你的時間越來越多......”
“你似乎會對我造成影響。”
齊墨手指輕輕捲起江溱溱的一縷頭髮，在指尖纏繞。
他看著指尖柔軟順滑的髮絲，沉默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如果你消失了，我是不是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江溱溱沒有說話。
“嗯？”
他似乎是在逗弄一個不會說話的娃娃，很有耐心地詢問。
但是江溱溱已經在他刻意的控制下，陷入了睡眠，無法給予回應。
“你消失了，我會傷心嗎？”
齊墨皺著眉，思考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江溱溱在他心裡的分量越來越重，而他本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