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院成立以來,儘管未能撼動東宮的權力,但天武帝顯然對權力的平衡更加關注。他決定採取更直接的方式觀察宗鄴文的反應。
一天,乾極宮內,天武帝召見宗鄴文與戶部尚書劉行道,並丟擲一道試探性的命題:
“太子,戶部近奏稱江南稅賦雖有增長,但地方豪紳多有抗稅行為。朕打算暫免江南三成鹽稅,以安撫民心。此事你怎麼看?”
宗鄴文聞言,微微低頭,沉思片刻後答道:“天極陛下,地方抗稅問題確實值得關注,但臣以為,暫免鹽稅恐會助長豪紳勢力,反而削弱朝廷在江南的掌控。”
劉行道隨即插話:“殿下,鹽稅雖為朝廷大頭,但江南局勢複雜。臣以為,暫免部分鹽稅,或可緩解地方官員與豪紳的矛盾。”
宗鄴文從容說道:“鹽稅關係國本。若要緩解地方矛盾,不如改進鹽稅徵收機制,讓舶司直接負責稅務,減少地方官員與豪紳的接觸。”
天武帝目光深沉,未置可否,只淡淡說道:“鹽稅之事,朕會再作定奪。”
回到東宮後,宗鄴文召集蘇子恆與東廠提督夏桓。他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冷意:“父皇今日在乾極宮提及江南鹽稅之事,分明是想借此試探本宮對地方經濟的掌控力。子恆,你怎麼看?”
蘇子恆拱手答道:“東極尊主,鹽稅事關朝廷財政,天極陛下此舉一方面是在觀察東宮對地方經濟的處理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在暗示他仍對江南不完全放心。”
宗鄴文冷笑:“父皇的試探越來越頻繁。江南已是經略司的核心,決不能出問題。”
他隨即吩咐:“傳令宗清婉,加強江南鹽商的管理,同時秘密收集戶部尚書劉行道與地方官員的交往記錄。若有可疑,立即拿問。”
宗清婉接到東宮的命令後,迅速展開行動。
鹽商再清理
她命舶司對江南主要鹽商展開突擊檢查,尤其是賬目與倉儲的核查,短短數日便發現了多家鹽商隱匿稅款的證據。
豪紳威懾
她秘密派遣東廠密探,對抗稅最為激烈的幾名豪紳進行警告,甚至抓捕了其中兩人,以震懾其他豪紳勢力。
民心安撫
她同時撥出部分經費,在地方設立糧倉,減免貧困農戶的部分稅負,以示朝廷的仁政。
不久後,天武帝收到江南整頓的奏報。
鹽商隱匿稅款的查處資料清晰,顯現出舶司的高效。
豪紳勢力逐漸沉寂,抗稅行為大幅減少。
民間對朝廷的支援度有所上升,江南的局勢趨於穩定。
天武帝看完奏章,若有所思。他召來內閣次輔魏仲清,問道:“太子的整頓措施有成效,但你以為,他是否過於依賴舶司與經略司?”
魏仲清拱手說道:“陛下,經略司的確權力重大,但其高效有目共睹。臣以為,若東宮能繼續保持地方穩定,未必是壞事。”
天武帝點頭,嘆道:“朕的太子,已越發像一位君主了。”
宗室在江南整頓中再次被削弱。原本支援宗鄴晟的幾名豪紳因隱匿稅款被查處,宗室的經濟來源進一步被切斷。
承德王宗鄴晟在府中憤怒地拍案:“東宮步步緊逼,連地方的鹽商都要徹底清理。若再不行動,宗室將再無翻盤之日!”
他的幕僚低聲說道:“王爺,江南與北疆已失,東南的宗室勢力尚有餘力。不如借天極陛下對東宮的試探,製造一些混亂,讓東宮難以全心應對。”
宗鄴晟點頭:“不錯。傳信給瑞王宗鄴宣,讓他在東南製造幾起貿易糾紛,務必讓舶司分心。”
蘇子恆迅速察覺到宗室在東南的異動。他對宗鄴文說道:“東極尊主,宗室在東南試圖挑起貿易糾紛,以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