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道問心只是每天奔走在家裡、武當山、以及後山水潭三處、平常無事就與父親練練手,陪母親嘮嘮嗑,或者上山去陪陪張三丰,要不就獨自一人彈彈琴。
五師伯那件事雖然過了很久,但是張三丰內心的傷痛,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治癒的,對老人來說最大的痛苦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又因為張無忌身中玄冥神掌,寒毒不定時的發作更讓他操碎了心,張三丰雖然功力深厚,但是這些年不斷參悟太極,內力在陽剛方面終究有些不足,而道問心的內力雖然也有至陽之力,但是太狂躁了,由於張無忌沒有練過深厚的功夫,筋脈不強,若是將自己內力灌入,恐怕直接就要了他的命。另外一點就是道問心知道他將來有自己的奇遇,所以也只在他寒毒發作的時候,將他放進水裡,用內力將水加熱臨時緩解寒毒發作的痛苦,雖然不喜歡張無忌,但是道問心更不想讓師祖難過擔憂,整夜整夜的不睡覺。
張無忌對自己的這個師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的他太冷淡了,只有在師公、師伯師叔和他娘面前才會說笑或者談一些其他的話,至於其他人和他說話,雖然也應答,但總感覺有一絲不合群的意味。雖然他對自己也很好,經常幫自己抵禦寒毒,但是每次想說一聲謝謝的時候,他總是說照顧好自己,每天多笑笑,讓師公少擔憂就是對他最好的謝謝。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語氣中總是透露出不喜歡自己的意思,但是不妨礙自己對他的謝意和崇拜。另外他彈琴也是真的好聽,他每天下午都會彈半個時辰的琴。到他彈琴的時候,山上每個人都會放下手中的事情靜靜的聽琴,每次都是聽完琴才會繼續做事。正好今天師叔說讓自己去他家吃飯,想來我就可以在路上當面謝他,更重要的是還可以吃到他娘做的飯菜,因為每次去他娘都會做一大桌子的飯菜,而且還經常的將各種菜夾到我和師兄的碗裡。記得上次吃飯,我不禁想起了孃親忍不住哭了,最後師兄他娘還說要讓我做她的兒子,說以後願意,可以也喊她孃親,而這話青書師兄的娘也說過,感受到這麼多人對我的照顧,一時間自己內心的痛苦少了不少。
轉眼又是一年,張三丰對張無忌的寒毒依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便想帶著他去少林和峨眉,妄圖復原《九陽神功》,給張無忌療傷。
可是他們剛剛走下山,就看到道問心站在路口,帶著一個揹包,左手拿著一把劍,好像等他們很久了,張三丰上前問道:“心兒,你在這裡做什麼,這是要出門嗎?”
道問心向張三丰拘了一禮說:“徒孫這幾天看見師祖坐臥難安,嘴裡唸叨著九陽神功,所以我猜測師祖必然要去尋找它,心兒打算跟師祖一起上路,保護師祖。”
“心兒,此去尋找真經,不知要遇到多少麻煩,就連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真經,你可要想好了?”
“心兒從小就受到師祖的照顧,而且我父親當年也是師祖救下來的,師祖對我全家都有大恩,如今師祖遇到困難,徒孫豈有不出力的道理,至於父母已經同意我跟師祖一起上路,父親還告誡我,您若是少了一根頭髮,就讓我不要回去了。”
“哎,雲輕這孩子。好吧,你就跟我一起上路吧。”
張三丰無奈,只好答應,不過徒孫與徒弟們的關心也讓內心的痛苦淡了一些。
一路上果然不太平,出了武當山不到三百里的範圍,沿途的路上到處是難民,甚至還有韃子強搶民女屠殺百姓,張三丰看著百姓飢寒交迫,面如土色,渾身除了骨頭就是皮的樣子,忍不住唏噓不已。他雖然出家,但歸根到底跟這些人還是同族,見到他們如此,也是無奈至極。當然對於能幫的,張三丰也是毫不顧忌的出手,將身上的錢財,除了留下幾個幹餅,其他的全部給了那些遭受苦難之人,並讓道問心去山裡打了一些野獸,當做食物。而那些百姓知道眼前之人叫張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