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誠挺立在風中,頭髮舞蕩,微微仰頭,血刀被他拖放在地上,全身上下沾染了鮮豔的紅色,殘缺的繃帶被風撕扯,露出的身軀猶如刀板般佈滿刀痕傷疤。
“明知無法傷害我,你也要劈出那刀?”狂希擦去臉上的冷汗,嘲笑道,“還真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頭髮下的嘴微微抿起,楊千誠低下頭,在狂希滿臉的不可置信中向前邁出一步。
“你這人……還沒死嗎?”
狂希環顧一圈四周,可以說那一刀比自己使出的那一刀威力還要恐怖,不僅將幾乎整座南安波及還將整片大地所撕裂。
扛下這一刀,楊千誠意然還有意識?甚至還可以行動!
“真是一頭怪物,難道不會痛嗎!”狂希衝他咆哮,他有些懼怕這個男人了。
可是還不等對方開口,鑽心的痛楚壓迫狂希跪下,隨即噴出一大口的鮮血,瞳孔顫抖著:“這……怎麼可能?”
反觀楊千誠,他一把扯下所有礙事的繃帶,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
“我早就已經感覺不到痛苦了。”
也許是因為親生父母長期的鞭打,又或許是上天的責罰,楊千誠的身上落下了“不死”的詛咒,無論受到如何的傷害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同時也將感覺不到任何情感。
能讓他興奮的,只有血的味道。
像是隱藏在暗處的野獸,血液的氣息令他殺性大開。感受不到世間炎涼,渴望新鮮的血液,渴望殺戮。
除了血之外,還能讓他內心發生顫動的,便只有楊萬野了。
雖然楊萬野的一切皆由楊千誠開闢機會,二人的嚮往卻截然不同,一個嚮往星辰希望,一個渴望殺戮絕望,不同的價值觀終究讓二人分道揚鑣。
可楊千誠再也回不去了。
自從那把菜刀斬開那個男人的心臟。
就再也回不去了……
楊千誠舉起血刀插入地面:“這是我這一生最痛苦的詛咒,讓我失去一切,所帶給我的絕望,怎會是一顆小小的幻核可以比擬!”
“可惡……”狂奔兩眼翻白,重重倒了下去。
血泊迅速盪漾開去,從始至終的傷在這一瞬間同時爆發,讓狂希的身體面目全非,所有的痛苦一擁而上,瘋狂地攻擊著狂希脆弱的心臟,令其爆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
“咎由自取。”楊千誠罵道。
等到慘叫聲漸漸平息,楊千誠正欲走上前,一股莫名的引力卻突然出現壓迫著他,讓他寸步難行!
“誰?”
一片黑色從他眼前閃過,楊千誠重重地摔飛出去,還未站起,巨大的引力便將他狠狠壓住,動彈不得!
枳實漫不經心地來到狂希的身旁,諷刺般地說,“還以為有多少能耐,不過是一個囂張還弱小的蠢貨,甚至不需要我出手。”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髒了手。”
血刀迅速甩向枳實,枳實只是瞪了眼血刀,血刀竟憑空懸在空中,無法動彈!
枳實看向楊千誠,實打的強大讓枳實不禁對其產生了一絲敬意。
但很遺憾,想要對付他,楊千誠還遠遠不夠。
枳實再一瞪目,剛剛直起身杆的楊千誠再一次被壓倒在地,即使不斷地爆發氣息也無濟於事。
“我不想做多餘的事。”枳實陰下臉說,楊千誠爆發的氣息越來越接近臨界點,這讓他皺起眉頭,“勸你不要做無謂的事。”
枳實從狂希的殘骸裡掏起被劈成兩半的心臟,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個男人,竟然連同幻核一起斬開了?
要知道,幻核可是連陳默也無法破壞的特殊存在!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枳實丟掉已經無法使用的幻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