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南安。
一大清早,當鳥兒還在樹叢間啼叫,當晨曦還剛剛再臨這個世界幾時,南安總署的人們已經忙得大汗淋漓,人頭重重。
上華與林州淪陷的訊息在昨夜放出,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點選與閱讀量便超過了幾十萬,短短半天的時間,截至方才,點選的數量甚至超過了南安的總人口數。
對於如此龐大的變動,群眾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慌,死亡的恐懼迅速在人流中蔓延,各方人士對總署的聲討從凌晨兩點開始,為了給大家一個答案,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總署人員忙得不可開交。
重重慌忙之中,一個如鷹般桀驁不馴的女生站在前臺之前,面露惱怒之色,大聲批評著蹲守前臺的一個年輕男人。
“發生什麼事了?”年過四十的男人匆匆上來解圍。
“雲哥,這個小女孩一直在找唐穆大人。”年輕人委屈地說,“可一個孩子哪有事找大人,而且,而且大人也不在啊……”
“孩子?”
被叫做雲哥的男人伸出上半身去看來客,看清面貌後禁不住一笑,讓本就委屈的年輕人尷尬不已。
“雲哥,這有什麼好笑的……”年輕人弱弱地縮在一邊。
“你是新生,不知道也正常!”雲哥止住大笑,迎著女孩向年輕人介紹道,“這位,是唐穆大人的女人,林靜雅。”
“女,女人?”年輕人驚得下巴險落。
“沒錯,現在可以記住了?”
年輕人不敢相信地看向這個雙手抱胸一臉不屑的女生,無數針對於唐穆居的險惡說法狠狠抨擊著那高大威嚴的形象。
看到年輕人的表情,雲哥也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畢竟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也是這般反應。
“你先下去吧,晚點再給你解釋。”
“呃……好……”年輕人點了點頭,滿是猜疑地離開了。
目送著年輕人離開的雲哥憋笑不止,林靜雅雙手叉腰俯腰,死死落盯著雲哥驚得他一震,她大聲道:“你笑什麼笑?雲明捷!”
“沒,沒什麼。”雲明捷尷尬地咳嗽兩聲,緩了緩,情緒,問道“怎麼了嫂子,今天不用上學嗎?”
林靜雅雙手交叉環胸:“現在才六點!”
“會遲到的。”雲明捷提醒。
“你少管,話多我讓唐穆扣你工資!”林靜雅指著雲明捷的鼻子罵道,不免引來旁人一陣憨笑。
“好好好……”雲明捷做了短短的賠罪,詢問道,“那嫂子來這兒,有何貴幹?”
“我聽說唐穆今天回來,他人呢?”
“大人啊,他還在歸途,估計也要下午四點才到。你要不放學了再來?”
林靜雅看了看雲明捷,嘆息後聳聳肩,無奈地說:“好吧,回來早了讓他來接我,我有事找他。”
“好。”
在後門送走了林靜雅,雲明捷又獨自笑了好一陣子。
“什麼有事,不就是想大人了嘛。”
還不等他笑完,一個聲音從內室將他叫了進去,忙碌的人抱怨道:“真是埋汰你,摸魚討好的事兒全讓你拿去了。”
“嘿嘿。”雲明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南庭小區外。
李筱雪重新配取了一枚鑰匙,將稜送給她的小熊玩偶環扣扣住鑰匙,體積大一些也方便尋找保管。
“那麼,我走啦。”稜揮手告別道,獨自登上了前往學校的公交車。
李筱雪點點頭,直到公交車消失在馬路的盡頭她才走出站臺往南庭小區散步而去。
“病才剛好,多在家裡休息兩天吧?”
明明只是單純的安撫,卻讓李筱雪的內心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