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洗澡。”稜靠在玻璃牆上提醒。
“嗯,我只是解手。”
稜回過頭,李筱雪朦朧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他低下頭,隱約記起他給李筱雪飲下的水少說也有三升。
“抱歉啊,我應該去接你的,害你淋那麼多雨。”
李筱雪去拿紙巾的小手頓在空中,她緩緩地收回,雙手輕握成拳放在大腿上,輕聲道:“不怪稜。”
隨後,她將在月明溪的經歷大概講述,告訴稜,也許是受到了那奇怪力場的影響,她才會這般脆弱,平常是不會生病的。
“奇怪的力場……”稜喃喃重複著,慢慢放下身子倚牆坐地,“是這麼一回事……”
李筱雪將手撫在映在玻璃上的稜那模糊不清的黑影,目光呆滯了幾秒鐘,猛地回過神抽回手,低頭道:“嗯。”
“那是什麼樣的啊……”稜問,“是狂希乾的嗎?”
“我也不明白……”李筱雪回答道,“不像‘絕望’所持有的權能……”
“那還真是夠奇怪。”
李筱雪沒有回應,她在思考稜話語中的分量。
“總署那邊怎麼說?”稜問。
“蕭然先生會處理。”
“這樣啊……”
二人同時陷入了沉默,誰也找不出話題來延續突然中斷的聊天,為數不多的已知資訊已經交換,他們好像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談及。
直至水聲滾滾,李筱雪拉開玻璃門,稜趕忙起身扶住她,瞟了一眼掛鐘,詢問起晚飯的意向。
“我……沒胃口。”李筱雪的臉色蒼白。
“既然如此,我去買袋米。”稜將她扶在沙發上,“回來給你煮粥吃。”
“嗯……”李筱雪抱起稜的被子將半張臉埋進去。
稜帶上雨傘鑰匙出門了。臨走前,還不忘給李筱雪的杯子倒滿熱水。
這場小雨持續了將近兩天,天空烏蒙世界迷茫,似乎遠處起了霧,很難看清距離自己位置較遠的人或物。
超市的門向兩側滑開,稜扛著兩袋大米之下的手還提著包食物,有水果麵包更是食材。
原本計劃這些物品在野炊之後順路購買,誰知事發突然,稜在不知不覺中忘記了。
稜用脖子夾著傘柄以支撐雨傘,步伐緩慢,一輛又一輛打著燈光的轎車在他身旁飛馳而過,濺飛的汙水稜不躲不顧,他只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一次性買了太多東西?
突然的,一個高大的身影與他擦肩而過,稜先是一驚,慌忙回頭叫住那個衣衫襤褸沒有撐傘的人。
“大叔!”
男人側著身體回過來看他,雜亂的鬍渣爬滿了他的臉頰,似乎是太久沒有人理會他了,男人也不屑去打理,消瘦的臉上嘴巴微微張開,炯炯的目光中卻沒有一絲光芒。
“大叔,這個給你。”稜把雨傘交給男人。
男人接過傘愣了愣:“那你呢?”
“我家離這不遠,我跑回去就行。”
說完,稜笑著將米袋舉過頭頂飛奔而去,男人還來不及道謝,稜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男人看了眼再傘,一瓶礦泉水與傘把一齊被放在他的手上,不由分說的就塞給了自己,男人髒兮的臉上一抹笑容顯現。
“有意思。”
男人撐起傘,消瘦的身影很快隱匿在黑暗中。
稜快步奔回南庭小區,小雨雖小,但打溼頭髮衣服也不過幾秒的功夫。稜狼狽地開啟門,扛起米袋,咬著鑰匙,膝頂將門敞開,笨拙鑽進房間的模樣是那樣好笑憨厚。
“你不是帶傘出去的嗎?”李筱雪冷冷地問。
“送給一個沒傘的大叔了。”稜咬開米袋的線繩拉開,將大米盡數倒進米桶中,從中舀了一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