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人閉上了眼睛。
他生於前朝末年,長於軍閥混戰時期,走在種花龍國。
陳九陽手中漆黑的厭生刀竟是漸漸泛著光亮。
厭生,非殺生,殺生乃護生。
陳九陽費力地睜開眼睛,感覺到從厭生刀身上傳來一股力量。
只見芙娘身上的鬼氣在咆哮。
芙娘顫聲道:“你們走吧,我已控制不住體內的鬼氣。”
徐青機暗罵,我他媽倒是想走,可是你看看,現場三個人,三個人被你打成重傷。
芙娘發出悽慘的叫聲,一股又一股鬼氣侵蝕著她的身體,要將她徹底轉為鬼厲。
光是那股鬼氣,就讓人心生懼意,徐青機和路晴嬈面露絕望之色,口中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厲鬼……”
徐青機嘆道:“沒想到我徐青機縱橫江湖幾十載,卻是要栽到今日了。”
“不過,能看見如此一場愛恨情仇,也不枉今日之行。”
“不會的……”
陳九陽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手握泛著淡芒的厭生刀,口中一喝:“鎮邪!”
陳九陽身上的三轉純陽之力驟然全力爆發,手中的厭生刀劈在芙娘身上,但卻沒有傷及她身體,將她身上的陰煞和怨氣斬去。
芙娘身上的怨氣和陰煞盡除,容貌在快速變老,她聲音悲嗆:“陳公子,你說我這一生的命運是不是早就註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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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陳九陽搖搖頭。
芙娘仰望著夜空:“或許我內心早已知道今日的結局。”
“可能只是要強的自己不甘心,不相信這命運。
這麼多年來,我也不知道哪天會撐不下去。
活下去也好,也想知道世界到底是怎樣的終點,才能讓人一直顛沛流離又苦苦掙扎著。”
“陳先生,我也曾寫過一封信到郵信司,你若有空,幫我銷燬了吧。”
“若是當年我攔住他不去參軍,我和他私奔離開這蘇杭,是不是會過上的幸福,生男育女。”
“我們一起躺在葡萄架下看著孩子成長……”
“下雨了,啊,我和他相識的那一天也是下雨天……”
她帶著笑容,緩緩閉上眼睛。
她渴望那個人能夠歲月經年仍拉住她不放不許,不讓她就此沉睡……
可惜他們都走了,她活著也再無意義。
“陳公子,你要小心東瀛妖人,似我這樣,在蘇杭還有不少。”
“好。”
陳九陽再次來到那座廢墟上,找了很久很久。
找到了芙娘留下的信。
找了很久,他才找到了那封信。
信封上只有幾行字。
致吾夫王居淵:
今年是第十七年了,城南坊的肉包子還是那麼好吃,我們當初去過的書店換了一個掌櫃的,你給我買首飾那家店還好好的,就是老闆已經不認得我了。
我想起你送的那把傘,我修修補補還能用著,那玉簪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我儲存的很好。
我現在日子過的很苦,所以你復活之後,一定要努力賺錢好好養我!
我很想見你,但是恩人交代過,說你封存進玉棺以後,不能再開啟,否則你會魂飛魄散,只有等到你有足夠的陽氣之後,你恢復了呼吸才能出來。
或許等你出來以後,我已經不再人世了,故留此信,希望能你看見。
若我不再了,我希望你再娶一人,與她舉案齊眉,代替我的那份好好愛她。
你說我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去前線搏命?
妻,芙娘。
信末了,